他能理解。 妻子年纪小,更在乎怎么侍奉婆婆,并不知道怎么去温柔体贴地关心人。 毕竟在新婚之夜前,他们都没怎么见过,更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自己这个青梅竹马却不同。 她清楚自己的需求。 自己微微蹙眉,她便拧了热帕子来给自己擦脸。 甚至把耳后、脖颈后这些容易出汗又敏感的部位也擦了一遍。 她不知道自己是个女人吗? 与其他男人不能过多接触吗? 她收拾好帕子,准备离开了。 以后,她不可能再与自己有这么亲密的时候了。 杨慎绝望地想,心中一股巨大的勇气突然爆发。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把她拉进自己的怀抱。 又一个翻身把秦柳压在了身下。 秦柳眼神惊慌,却没有出声,也没有挣扎。 只是目光闪烁地看着杨慎,欲言又止。 她在等他恢复理智。 他是杨慎啊,多么聪明的大才子,她不能成为他的污点。 杨慎没有等来她的拒绝,索性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 秦柳瞪大眼睛,一动都没敢动。 事态的变化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杨慎,向来是个君子啊! 没有等到秦柳的半点回应,杨慎还是很失望的。 他无力地抬起头,看到秦柳那双无辜茫然的大眼睛,颓然地把脸埋在她的颈窝。 他幻想过与她亲密的样子。 可绝不是眼前这副景象。 她甚至没有任何拒绝的表示。 秦柳幽幽问道。 “用修哥哥,你很喜欢我的,是不是?” “阿绛也曾盼着你早点来家里提亲。” “她也曾想嫁给你。” “只是,之前的那个阿绛已经死了。” “如今的我,想去南方生活,你能抛下一切,带我去吗?” 杨慎抬起头,一双湿润的眼睛漆黑不见底,却显得熠熠发亮。 “好。” 秦柳心往下一沉。 “你的家小妻儿,父母亲族,你的科举前程,你通通不要了吗?” 杨慎苦笑着坐了起来。 “我是祖父的嫡长孙,自幼被寄予厚望。一直由祖父亲自教导。” “我打小不曾和同龄孩子玩过,直到在刘阁老家遇到你和广思。” “你们又淘气又欺负我,我却很喜欢。原来小孩子们是这么玩的。” “我日日都盼着母亲能带我去刘家做客,这样就能和你们玩了。即便你把我打扮成一个小姑娘,我也不介意。” “和你们在一起,不会被人要求这样那样。可以没心没肺地笑,我可以彻底地做我自己。” “后来我母亲、祖母先后病故,我随父亲回四川老家寿孝,却常常梦到与你和广思一起玩耍。” “再后来,我回到京城,你我都长大了,到了要说亲的年纪。” 杨慎从书桌里取出一个雕花盒子,盒子里的羊脂玉禁步在油灯的照耀下发出温润的光芒。 “这是在李东阳阁老家的赏花会上,你拿来做彩头的随身物品。” “我当时费了一番心思才拿到手……” 杨慎把禁步放到秦柳手上,目光深沉而激动。 “当年求亲不成,我遂了家中心意,娶妻生子,专心科举。” “可是,谁又曾把我心中真正的所思所想放在心上过?!” “我只后悔,当初不曾坚持到底。” “今时今日,我才明白,人生苦短,光阴荏苒。” “若是我明日就死了,此生最后悔之事便是没有再勇敢一点,没能与阿绛你在一起!” 秦柳看着手中的禁步没什么感觉,倒是那流苏上的两个灵动蝴蝶惟妙惟肖,令人惊叹。 如今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首辅孙女,而是一个漂泊无依的寡妇。 而他杨慎,如今是首辅之子,纵然一时科举不顺,可也不至于就要抛下所有,跟她远走高飞吧! 何况,自己已经有了未婚夫。 “杨慎,你知道的,我未婚夫……” 杨慎没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你们长不了。” “你和他,不是一类人。” “达延汗野心勃勃,能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