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忍着笑,翻出几块白狐皮。 “姑娘给王子做了墨狐大氅,也该给自己做一件白狐大氅。这么好的皮毛,锁在箱子里太可惜了。” 秦柳想到当初贩马的刘六刘七送给她的那块白狐皮,来了精神,起床翻看起狐皮。 不得不说,满都海皇后对她真是不错,这些白狐皮毛色光滑水润,纯白的颜色不含一根杂毛,品相极好,比刘六当初送她的那块狐皮还要大。 关键是几块狐皮都是一样的品相,这就极其难得了。 给巴尔斯做大氅的那些墨狐皮也是极好的品相。 这是满都海皇后对自己的奖赏? 秦柳心情好了不少。 她让小桃找来织锦面料和绸缎里衬,打算给自己做一件狐皮大氅。 小桃忙着给她打下手,见秦柳把狐皮里外都缝上了布面,捂嘴轻笑。 “姑娘这心思旁人真是看不懂,居然把这么好看的皮毛用织锦盖住,仿佛锦衣夜行。 小桃也只见过我们家大少爷有这样一件奇怪的大氅。” 秦柳手顿了顿,不动声色地说:“你家大少爷多金贵的人,低调奢华也不稀奇。” “倒也不是。狐皮大氅是我家大小姐给大少爷做的,寻几块一样的狐皮,花光了大小姐的体己。 大少爷只是感叹她太过破费,一次都没穿过。” 那个很奇怪的春梦突然涌现在秦柳脑海里。 她突然觉得心烦气躁,好一会儿才宁神静气,专心把大氅缝制好。 秦柳觉得大氅里外都是白色的太过素净,在衣角的位置信手绣上了巴尔斯送给她的小蓝花。 蓝幽幽的花朵,绿莹莹的茎叶,让纯白色的大氅增色不少。 小桃把缝制好的大氅叠好,打算放到箱笼里,她目光瞥过衣角的花朵,粉嫩的小脸上浮起好奇的神色。 “真是巧了,我家大少爷那件大氅的衣角,也绣了这样的花。这是什么花?倒少见这样的颜色。” 秦柳瞳孔一缩。她认真打量了一番小桃,见她面容真诚不似作伪,试探着问道:“这是草原上才有的花,你家大小姐去过草原?” 小桃摇头:“我家大小姐自幼长在京城,连宣府都没去过,怎么会来过草原?就连我,来草原几个月了,也没见过这种花。” 秦柳的心沉了下去。 刘雪绛去过草原。 自己很轻车熟路地就做好了大氅,连绣花都不需要提前布局规划,仿佛做过一般熟捻。 刘雪绛给朱岳做过大氅? 可小桃为什么说他们保国公府的大小姐——朱岳的妹妹给朱岳做的? 这些事如同一团乱麻,让秦柳的脑子乱糟糟的。 她晃了晃脑袋,嗤笑不已。 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是刘雪绛小姐的旧事,而自己很快要和巴尔斯结婚了,要在草原上生活。 大明的旧事,就当云烟一样忘掉好了。 …… 一个多月过去,巴尔斯杳无音讯。 天气越来越冷,秦柳坐不住了。 她让娄老头、青石、小桃等人照顾好二郎,自己要带几个牧民去右翼找巴尔斯。 娄老头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服从了安排,还细心地给秦柳挑出了十名牧民汉子作为护卫,带她去右翼找巴尔斯。 娄老头挑选护卫的方式很特别。 给巴尔斯挑选人手的时候,选择的是那些爱挑事儿的刺儿头,而给秦柳挑选的都是身手好又机敏踏实之人。 秦柳明白娄老头的用意。 那些爱挑事的刺儿头留在多伦,巴尔斯不在,反而容易出问题。 而跟巴尔斯去右翼,那些人没准还能觉得有大显身手的机会。 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女人,身边的人踏实机敏才最重要。 秦柳把剩下的三只雏鹰也带在了身边。有什么紧急情况,这些雏鹰能先一步飞回多伦报信。 秦柳骑着黑旋风,还另外带了三匹备用的马上路了。 同行的护卫牧民也都带了三匹马。 草原上积雪覆盖,白茫茫一片。 极寒的气温,让本来就人迹罕见的草原上看不到什么牛羊和动物。 一行人几乎武装到牙齿。 眼睛因为要看路,又要防止患雪盲症,秦柳在出发前便与小桃和几个蒙古妇女制作了一些黑纱眼罩,虽不像现代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