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斯过来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秦柳。
秦柳掏出手帕帮他擦了擦满脸的汗水和沾上的草屑泥土,欣喜又带着些许嗔怪说道:“你这又是何必?累得满头大汗,还出尽了风头,回头不少人不服气来找你单挑,你可怎么办?”
巴尔斯喘着气哈哈大笑,指着远处的奖品区:“你看那里,冠军的奖品是十头骆驼。我想赢了把它们当聘礼送给你。以后咱们家就有骆驼了!”
泪水瞬间溢满了秦柳的眼眶,她却笑得很灿烂。
是啊,他们要在草原上从一穷二白开始筹建自己的家园,巴尔斯已经开始往家里攒骆驼了。
她什么都没有,只有在以物易物为主的草原上毫无用处的银票。
巴尔斯见秦柳又哭又笑的,隔着赛场的围栏就搂住她吻了过来。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轻轻一吻,可在场的众人纷纷惊呼尖叫,图鲁勒图公主的尖叫声尤为明显,气氛到了一个新的高潮。
众人纷纷高呼:“巴尔斯!巴尔斯!”
巴尔斯见状,突然又全身灌满力量,把秦柳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肩上,沿着围栏全场转了一圈,与无数只伸出来的手击掌。
“巴尔斯!巴尔斯!”的喊声如同浪潮一样,一浪高过一浪,席卷了全场。
秦柳不得不佩服这家伙有一把憨力气。
巴尔斯王子——怀抱美人的博克冠军,这样的美名让巴尔斯迅速变得家喻户晓,成为一个传奇中的人物。
事实上,在娱乐生活十分贫瘠的牧民生活中,花边新闻和爱情故事的受欢迎程度远比博克冠军更高,毕竟博克冠军年年有,可抱着美人满场公开秀恩爱的博克冠军几十年也不见得有一个。
赛场上关于巴尔斯王子的大名和英雄事迹也被广泛传播:
“就是那个被送去右翼当质子的王子?那么瘦弱却赢得了博克冠军?太厉害了!可见事在人为,只要努力,就没有打不倒的对手!”
“黄金家族的辉煌看来又要回来了!这么多年,这可是第一回有黄金家族的人赢得博克冠军!巴尔斯会不会是铁木真再世?我们蒙古人要摆脱窝囊受欺负的境地了吗?!”
“巴尔斯王子喜欢的女人是那个腾格里的使者,就是使者给我们带来了茶叶和盐巴,还有粮食和药材布匹!巴尔斯王子如果娶了腾格里使者,这些东西是不是年年都会有了?这是大好事,大好事啊!”
“腾格里保佑!让巴尔斯王子一定要娶了腾格里的使者!腾格里保佑!”
……
达延汗很快听到了这些传得沸沸扬扬的舆论,气得勃然大怒:“我们黄金家族的血脉,怎么可以娶一个汉人作为妻子?还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不行,这绝对不行!”
一旁的满都海皇后脸色微沉,神情不悦:“当年我嫁给大汗的时候,也是个寡妇。大汗是很嫌弃我的身份吗?”
达延汗回过神,自知失言:“不是,您别介意。我只是不同意巴尔斯随便娶一个女人。他应该娶部落首领的女儿,尤其是亦不剌太师的女儿,为我们统一右翼做出努力。”
满都海皇后说道:“尊敬的大汗,除了巴尔斯,我们还有五个儿子,都可以去娶亦不剌太师的女儿。可能给我们草原带来茶叶和盐,粮食布匹药材的使者,只有这么一位。”
达延汗目光闪了闪,有些不甘心地坐回了宝座。
满都海皇后继续劝慰道:“巴尔斯在右翼十多年,据说过得不怎么样。我们欠他一个美好的童年,现在补偿给他一份他期待的婚姻,这不过分吧?”
达延汗气愤地拍了拍桌子:“咱们虽然还有五个儿子,可是对右翼熟悉,在那里长大的只有他!由他出面去软化、去收服右翼最合适不过!”
“我看未必。乌鲁斯的小动作,大汗你也心里清楚。你们父子俩别苗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与其把他放在身边,天天窝里斗,不如让他去右翼娶了亦不剌太师的女儿。
乌鲁斯如今是最大的王子,亦不剌或许想期待他的女儿能当上皇后,他的孙子是未来的大汗,这门亲事对我们收服右翼,应该很有帮助。”
达延汗目光微沉,低垂眼睑沉思。
满都海皇后继续补刀:“你的宠妃苏密尔哈敦今晚就要生孩子了,大汗还是先多关注将要诞生的黄金家族子嗣吧,他可是亦思马因太师的外孙,马虎不得。”
达延汗脸色慢慢变得阴沉。
满都海皇后见达延汗知道轻重,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缓缓说道:“亦思马因太师,亦不剌太师,这些拥有实权的异姓太师都是阻止我们黄金家族统一蒙古的重要阻力,大汗要分得清轻重缓急,知道谁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
……
赛场上人们高喊“巴尔斯”名字的热浪,让乌鲁斯王子内心的嫉妒也一浪赛过一浪。
在汗庭毫无根基的弟弟巴尔斯仅凭赢得了博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