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餐饮如今是马大娘在负责,主要做面条、饺子等,偶尔会有炒菜,也是从秦柳这学的。 秦柳昨天晚上吃过马大娘做的饭,也只能说味道马马虎虎过得去。 以马大娘的厨艺,要想把客栈的餐饮业务发扬光大有点儿困难。 秦柳不免又想起了火锅业务。 这个只要按比例调好蘸料,味道就不会太差。 至于切肉的问题,她也只能慢慢寻摸刀工好的伙计了。 唉,刀工好人又安分的小哑巴,还真是令人怀念呀! 秦柳又看了一眼账单上的交税一项,微微叹气。 过去这个月交税居然交了二十三两! 食肆那边不怎么盈利的根本原因就是交税了。 食肆本来就是面对低端客户,主打一个薄利多销,对精细化管理要求很高。若是原材料管理一个不慎,便有可能要亏损。 如今从税率来看,压根不是李老汉说的三十抽一,而是达到了25%的税率! 秦柳蹙眉,不知道为何这税收不是按照朝廷定的税率收取。 第二天一大早,秦柳就找马跃询问情况。 马跃愁眉苦脸道:“您走后没多久,镇上就来了税吏,还有好几拨。您说的三十抽一只是其中一项。抓鞑子要收,修城墙要收,修路要收,咱们这还是看俺哥是从千户的面子上少收了。 听说,京城要求各地镇守太监要交银子到皇宫,镇守太监们就想方设法地各处搜刮。 咱们去年没人来收税,是因为鞑子把税吏宰了,没人敢过来收税。 如今太平些,收税的就又来了。” 秦柳无奈。 马跃却道:“李嫂子,您还是把燕子楼的招牌拆了,他们上回就想收税,被我糊弄过去了,下次来,可就不一定能糊弄过去了。” 秦柳愣了一下:“燕子楼已经歇业了,也要交税?” 马跃挠了挠头:“他们才不管歇业不歇业,只要能刮出油水,哪管那些?” 马跃顿了顿,试探着问道:“要不,您把绛雪斋和燕子楼记到我哥名下?可以少交些税。” 秦柳诧异:“还能这样?” 马跃点点头:“自古以来官官相护,我哥如今也算是沙堡子镇最大的官儿,他们怎么也会看几分薄面。” 秦柳沉吟片刻后道:“这事能成,你今天就去办吧!” 马跃应声而去。 马昂中午却过来了。 他有些踌躇:“这些都是你的店,记到我名下……” 秦柳连忙解释道:“主要是想借马大哥的名声少交些税,你要是不愿意,那还是算了。” 马昂面容平静,眼睛却亮晶晶地:“怎么会不愿意?你,你太见外了。” 秦柳顺便提起了私塾的事:“我想着,就在隔壁的街上买块地建个私塾,从宣府或者京城请个先生过来,先生的束脩我们客栈出了,镇子上的孩子但凡想学的都可以过来上学,你看如何?” 马昂说道:“一个私塾先生一年束脩也要十几两银子,咱们店可撑得住?” 秦柳笑道:“一年十几两还是撑得住的,如果是一个月十几两怕是撑不住。” 马昂也笑了:“我刚任从千户,那些百户们还不怎么服气。如果镇上多个私塾,他们的孩子能过来上学,那些人会好管很多。 还有,上次说的开荒地,他们也很积极,有些人已经组织自己的兵丁去开荒了,大伙儿都想能多条发财路。” 秦柳奇怪:“开荒官府不管吗?” “本来是要管的。以前我们卫所都有屯田,我们军户不打仗的时候就种地,自给自足,朝廷不用派发军饷粮草。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屯田越来越少,都划到私人名下,又因为这几年鞑子兵灾多,种地的不是被杀了就是被带到草原上,地反而很多抛荒了。 我们军户也越来越少。有能耐和门路的逃去了外地,留下的穷得娶不起媳妇,也养不活孩子……” 秦柳插话道:“媳妇都娶不起?” 马昂说道:“可不是?以前朝廷还有佥妻制度,就是朝廷出钱帮兵丁娶妻。后来肚子都吃不饱,更不要说这个了。” “那朝廷不反对私开荒地吧?” “怎么会反对?不花朝廷一分钱就能把兵丁肚子填饱,这种好事,宣府的大人们还是看得明白的。 再说了,咱们这块情况特殊,荒地多得益于鞑子。关内没有鞑子骚扰杀戮,很少有地抛荒,也算咱们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