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缺男人吗? 扪心自问,还是缺的。 可因为缺,就要接受别人对她的示好吗? 这不是她的处事风格。 可是,她又没什么实力去把朱岳的这份人情还回去。 秦柳难受得紧,面色变换不定,被正襟危坐的朱岳看在了眼里。 他有些不解。 不是说女人都喜欢衣裳首饰吗? 自己母亲和妹妹一进衣裳铺子首饰铺子就出不来了,每次买完东西都喜滋滋兴高采烈,她怎么看着这么惴惴不安? 回到保国公府别院时天已经黑了。 朱岳看看天说道:“明天再去看店铺。你跟我来。” 秦柳接过朱岳递过来的精致盒子时,只觉得极其熟悉。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晶莹剔透的碧玉簪。 朱岳话说得很随意:“这是我亲手雕琢的,你收好了。” 亲手雕琢? 这琢玉可不容易。她那里还有一支琢得很丑的玉簪呢! 她疑惑地抬头看向朱岳。 朱岳不自在地转开了视线。 “我还有事,你先回去休息吧。晚饭自己用就行。” 朱岳转过身,忙着去整理一旁书架上的书。 秦柳看着整整齐齐的书架,心里腹诽:这么整齐的书架你还要整理,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 秦柳也没多想,拿上盒子就告辞了。 她觉得这个盒子和里面的玉簪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见过。 只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秦柳回到自己的住处便恍然大悟了:原身应该见过这个盒子和碧玉簪! 秦柳拿起碧玉簪仔细打量了一番。 玉簪通体绿色,却是渐变色,簪头有深绿色的部分被雕成了绿叶,淡绿色的部分被雕成花朵。花朵层层叠叠,美轮美奂。簪身是淡绿色。 整体来看,簪子做工精致,样子美观大方,适合年轻女子佩戴。 很显然,朱岳雕这个玉簪花了不少心思。 秦柳实在没想到,他看起来很英武的一个男子,居然也有这样细腻的心思。 可惜这份心思不是对自己,而是对原身的。 秦柳用了饭早早就洗漱睡下了。 不出意外她又做起了梦。 …… 梦里她手里拿着一个盒子,盒子里躺着一支碧玉簪。不远处一个小厮说道:“这是我家大少爷亲手雕的,他说请姑娘放心。” 梦里的自己心思纠结。 有欣喜也有厌烦,还有无可奈何的委屈。 她很快回了家,把盒子连碧玉簪藏了起来。 下次要出门的时候,她却鬼使神差地把盒子又带在了身上。 或许,她是想见到本人,把簪子还回去? 场景变换,日子兜兜转转,到了春节前。 她心烦意乱地出门准备年节礼,却被一个小姐堵在了笔墨铺子里:“刘姑娘,烦请您跟我去看看吧!我哥他,他都快被我爹打死了!” 她吓了一大跳,问清楚才知道,这个小姐是保国公府的千金,朱岳的亲妹妹。 朱岳本来在锦衣卫任职,后来去了居庸关戍守。 临近年关不知道怎么突然回京了,又被其父毒打了一顿。 她心慌意乱地踉踉跄跄跟着朱小姐去了保国公府,隔着帐子看到了在床上趴着的朱岳,脸色苍白,神情虚弱,很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朱小姐陪在她身边,门口却是朱夫人,门外还有朱岳的父亲冷着脸一言不发。 她颤抖着手,艰难地问出了口:“朱大人,您这又是何苦?” 朱岳看着她淡淡笑了,一字一句说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她潸然泪下,终究还是说道: “矢志不渝自然值得珍惜,可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却是傻。我祖父虽然年纪大了,随时可能会致仕,可他的学生遍布天下。哪怕他致仕了,我们刘家依旧是文臣中不可小觑的势力。” “保国公他老人家,自从新皇登基便被派去宣府灭虏。半年多来未建寸功反而挨了不少弹劾。老人家的苦心,朱大人何苦要浪费?此时若传出保国公府与首辅家联姻的消息,对两家岂不都是灭顶之灾?” 说罢,她也不多留,掏出怀里揣的盒子递给了一旁的朱小姐:“此物贵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