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老头翻了个白眼:“没有!” 秦柳忍住笑,为上头有三重大山压着的朱岳大人默哀——想当纨绔子弟也没那个条件啊! 不过,随即她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这个朱岳没对她不轨过,却派了自己武艺高超的师父过来暗中保护自己,和原身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若说真想庇护自己这一家子,又何必让我们在这个朝不保夕的沙堡子镇挣扎度日? 秦柳想不明白也索性不想了。 她如今又陷入了坐吃山空的境地。秦柳得想想其他出路。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后院那个悲痛惶恐的曲太太就是个例子。 她得在手里的银子花光之前寻找到新的出路和生财之道。 买地种粮食是最简单的方法。可是这个社会种麦子产量太低,交完税赋后,刨去种子,还不刨去人工,也就能余留三成左右,太不合算。 开店是个法子。可若是那个朱岳又故技重施,低价强买了她很赚钱的店铺又该如何? 她得想想其他出路。 她想到了那条价值千两银子的狐皮。 她可不是农牧业出身,养殖狐狸对她来说隔行如隔山,风险太大了。 她擅长的是地质地理、煤化工。只是这些事都是大投资的业务,现在她还在为长期生存发愁,顾不上那些事。 秦柳苦苦思索了好几天也未得其门。她甚至租了马,出了沙堡子镇在附近转悠了一阵。 四周崇山峻岭,平原地带并不多,要大规模种地也不现实。 秦柳想到了在现代社会时去草原游玩时,见过大片大片的玉米地。 玉米! 秦柳脑中灵光一闪而过。 她记得,玉米、土豆这些产量极高的农作物,并非中国本土所有,而是舶来物。 如今这里并没有这些农产品,可见此时此刻在大明玉米、土豆等尚未普及,她是不是可以去沿海看看,寻找一下海外舶来物里是否有这些东西? 或者可以先问问娄老头? 娄老头对她画出来的玉米和土豆一头雾水,最后总结道:“京城蛮夷混杂居住的地方不少,物华天宝、海外奇珍异宝也不少,或许有你说的这些东西。” 秦柳蔫了。 秦柳扶额长叹:“如何能找到一个挣钱的营生呀?!!!” 娄老头笑眯眯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这还不容易?贩马呀!来钱快,赚的多!” 秦柳翻了个白眼,兴致寥寥地说道:“您这样的有十来个去贩马还成,我这样嫩胳膊细腿的,还是算了。” 那个贩马的刘六爷刘七爷他们,个个骁勇豪杰,她可没这个本事,也没这样的人手。 娄老头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几年我们大明与蒙古互市停摆,战马奇缺,不得不与西藏进行茶马互市。刘瑾苛政太猛,茶马互市搞得也不行。我们这宣府,也缺马很久了。 而他们蒙古,这几年缺盐少茶,日子也不好过。只是他们达延汗硬气,宁可派人来劫掠抢劫也不肯低头重开互市。 你这有小哑巴在草原上做纽带,宣府有朱岳找销路,大赚一笔岂不容易?” 秦柳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沉吟片刻没有说话。 小哑巴混得这么惨,肯定在草原上也不受待见,她跟他去草原贩马不是一个死? 赚钱重要,苟住性命却更重要。 小哑巴如今不肯回草原,她也不会非逼他回去。 不就是多养一张嘴? 秦柳抓紧时间给一家老小缝制了春装,一人两身,都是买的麻布、粗布,内衣用贵一些的细布,当然,也少不了娄老头和小哑巴的份。 令她意外的是,隔壁的曲太太居然开始早起做早饭了。 若不是马家厨房飘出来的烟太大,飘到了李家把秦柳呛醒,她都不知道。 自从燕子楼歇业,秦柳和娄老头等人愈发起得晚了。 反正白天也没什么事。 她这才反应过来,她已经好久没见过马昂了。 秦柳手忙脚乱地给自己和两个孩子穿好衣裳,牵着孩子慌慌张张出了门,就看到马家厨房正在冒着滚滚浓烟,曲太太正拿着一个盆往厨房里冲。 住后院的娄老头和屁股上伤好了大半的小哑巴也都赶过来了,饺子铺里忙碌的马大娘、马跃和马凤姐也先后冲进了院子。 众人也没顾得上多说什么,赶紧拿盆舀水去灭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