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这场杀戮若是放在自己店里,她辛苦筹建、布置的燕子楼估计就遭殃了,全家都得跟着倒大霉! 门外的惨叫声愈演愈烈,最后又慢慢变弱了。 秦柳看到一个身着重甲的明军将领杀进了房中。 小哑巴和马昂两个对付他一个,显得困难重重,只有招架之力。 明军将领动作大开大合,利落干脆又劲道十足,犹如天神下凡。马昂被砍得丢了兵刃,摔倒在地,被随即跟进门的明军士兵擒住,小哑巴与明军将领力战了二十多个回合,最终因为兵器断了和力竭被人拿剑抵住了喉咙。 即便这样,小哑巴的目光还是倔强和不服输。 大有“杀人不过头点地,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的无畏精神。 秦柳吓得一声惊呼! 进屋的士兵把小哑巴按住,又在屋子里搜寻了一遍,床底下的秦柳和还在昏睡的大郎被揪了出来。 那个勇猛的明军将领摘下了头盔,皱眉问秦柳:“小的呢?” 秦柳此时终于认出了男人——就是她的燕子楼开门红第一单生意的那个英俊军官。 秦柳微微松气,目光往房梁上扫了一眼。 英俊军官轻轻一跃上了房梁,房梁一阵抖动,落下了一层的灰。 等他落下时,手里已经抱着一个孩子——正是二郎。 院子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不过很显然被人阻拦住了。 “朱将军!您怎么不等等我!钱某从京城一路追着您追到了这里,还请朱将军赏脸见上一面!” 抱着孩子的英俊军官脸色一沉,把孩子塞到秦柳怀里,却把她推倒在地,又把小哑巴推倒在地,用几个尸身把他们压住。 大郎也被压在了尸身 秦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居然一声不吭地顺从了。 这人明明可以杀了小哑巴却没杀,明显不是要和他们做对。 英俊军官出了房门,与外边之人交涉了一阵。 结果就是屋外进来一个人,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后惊诧道:“哟,这不是这里的千户吗?怎么死了?” 英俊军官冷冷问道:“你一个锦衣卫,怎么认识边军?” 那人笑道:“在下不才,受刘公公赏识,在京城附近公干,有要务在身,和张大人已经打过两回交道了。唉!可惜了,一个千户,居然就这么死在了屋子里,还被人割了喉!大丈夫当驰骋疆场、马革裹尸,朱将军,您说是不是?” 英俊军官皱眉,语气有几分不耐烦:“钱宁,你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快滚!” 叫钱宁那人有几分脸上挂不住,气愤地说道:“你!” 却没敢继续说下去。 屋外又传来了脚步声和人声:“朱将军!朱将军!在下蔚州卫指挥佥事江彬拜见!追踪鞑子余孽到此!还请朱将军让在下进去看看!” 英俊军官冷冷喝道:“进来!” 江彬从满地尸体间隙里寻找下脚点,终于进了房间。 他迅速扫视房间一圈后倒吸一口凉气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张千户怎么死了?” 鲜血已经打湿了房间的地面。说这里是修罗场并不为过。 英俊军官指着一旁精神有些萎靡的马昂,淡淡说道:“你说!” 马昂言简意赅:“下官听闻鞑子兵来袭击张大人,赶来救援,张千户被杀,下官被鞑子堵在了房里……” 江彬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你一个小小的百户,倒是英勇了得!可惜不是我们蔚州卫的人!” 江彬已经瞅见了一旁一身飞鱼服面色不悦的钱宁,试探着问道:“众位都辛苦了,不如去驿站休息一下,这打扫战场的事,就交给这位本地的百户吧!” 英俊军官淡淡瞥了马昂一眼,先一步出房门走了。 随即钱宁、江彬等人也都离开了。 马昂听闻院子里没脚步声了,赶紧把秦柳和两个孩子从尸体堆下翻出来。 他自己出门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路上空空,偶尔有一两个兵丁把守巡逻,还是本地的兵勇,心里略略松气, 他让小哑巴带着秦柳和两个孩子回去。 他自己则要在这里清点人数,等待文官过来核实人数,确定功劳,还有兵勇过来打扫战场。 马昂不得不嘲笑本地兵勇的胆小和识时务,听闻鞑子兵杀过来,都作鸟兽散,谁也不想当个身先士卒、死而后已的倒霉鬼。 小哑巴抱着大郎,秦柳抱着二郎,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饶路回家了,走的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