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与马凤姐在自己屋门口分了手,进屋先带两个孩子洗漱。 李老汉如今伤了腰,歇了半天虽然能在娄老头的帮助下可以下床解手,可实在没精力照顾两个孩子。 秦柳给李老汉盖好了被子,让娄老头陪着李老汉睡在东屋,自己把两个孩子都带到自己西屋去睡了。 秦柳对娄老头充满了感激之情。 事事想到自己前头,替自己照顾老人孩子,这份情义,多少钱都换不来。 大郎乖巧很快进入了梦乡。 二郎今天可能受的刺激太多太大,抽抽泣泣地揪着秦柳的衣襟,把整个小身子紧紧依偎着秦柳才慢慢睡着了。 即便这样,偶尔还惊醒一下。 秦柳心里软绵绵的,用胳膊腿把小家伙环绕起来,尽量让他觉得安全。 秦柳刚要睡着,却听到了女人断断续续的叫声,正是从隔壁传出来。 叫声太大,二郎被吵醒,气急败坏地嚎哭起来。 秦柳知道,人家马昂今天洞房花烛夜,夫妻敦伦在所难免,可这动静也实在太大了! 这还住着老人孩子,实在是难堪。 她耐着性子哄了半天孩子,二郎哭声渐小,又闭上眼睛,委屈地瘪着小嘴睡着了。 不多时女声又传了过来,把二郎又吓了一跳,委屈地嘤嘤直哭。大郎也开始扭动身体要醒。 秦柳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让大郎二郎挨在一起睡了,她自己披衣出了门。 来到院子里,她才惊住了。 月光如水,马家那边的院子里,站着马大娘、马凤姐、马跃,还有——马昂。 而马家东屋里的女人叫声还在继续。 秦柳感觉自己吃了个大瓜。 这新郎还站在院子里,新娘一个人在屋子里瞎叫个什么? 搞另类的行为艺术吗? 马昂只是面容复杂的看了秦柳一眼,继续呆立不动。 秦柳屋里大郎二郎先后都哭了起来,秦柳顾不上继续看热闹,连忙回屋,马大娘和马凤姐忙不迭地跟了过来:“大郎他娘/李嫂子,俺们来帮你!” 秦柳住的西屋立马热闹了起来。马大娘和马凤姐进了屋,已经坐在炕上嚎啕大哭的两个孩子也慢慢收了哭声。 马大娘上前柔声细语地安抚了孩子们,有些愧疚地说:“大郎她娘,晚上俺们能不能在你这借宿一宿?” 秦柳愣了愣还是点点头,去给二人找出被褥。 马大娘和马凤姐上了炕,竖起耳朵听了听院子里的脚步声和开门、关门声,终于叹了口气,放心了躺下了。 秦柳一边拍着大郎二郎,一边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马大娘没好意思说话。 马凤姐心直口快,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还不是俺大哥,非不听劝,把那个破鞋给娶回来,可他不敢回屋睡觉。我二哥吓得也不敢回他西屋。他们俩就在院子里站着,俺和俺娘在厢房也睡不着。” 马大娘声音低沉:“这长官的人,哪敢乱碰?听动静,他们兄弟俩在西厢房睡下了。啥事儿明天再说吧!” 秦柳心情略略沉重。 即便在这穷乡僻壤,穷得叮当响的马家,对声誉有损的长官的小姨子也嗤之以鼻,娶回家了家人还骂她是破鞋。 她这个原身,是个未嫁而孕的闺阁败类,恐怕名声更差,更不容于世俗,所承受的压力也会更大。 好在她没有了原身的记忆,少了许多烦恼。 她最近对马昂这个新娘的过往也略有耳闻。 与亲姐姐共侍一夫确实道德败坏。最令人不齿的是,嫁了人还与姐夫藕断丝连,与丈夫过得鸡飞狗跳。 丈夫死了又与姐夫勾搭在了一起。 抛却道德的因素,用现代人的开放理论,可以说她是勇敢追求爱情,像托尔斯泰笔下的《安娜卡列尼娜》。 可惜,她与安娜卡列尼娜一样,所托非人。 张大人并非良人,一不能给她名分,二不能护她周全,三番两次将她再嫁他人,这样自私的男人,哪里值得她在这里自轻自贱? 她今日的行为艺术,又是为何呢? 或许只是为了能有传闻传到她那远在镇子另一头的姐夫耳朵里? 秦柳至今未见过新娘,可已经觉得她可恨又可怜。 女人的叫声过了一会儿还是偃旗息鼓了。可能是独角戏唱起来还是有些索然无味,连个围观的看客都没有。 第二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