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娘愣了愣,随即一拍大腿:“嗨,这事儿不急。是老婆子我心急了。夫妻两个只要往一出去,早晚总会有……” “娘,我们成亲也有两年了,要有早就有了。只怕是我不成。我年纪轻,没什么经验,看人不准。不如趁您在这里,好好给寻摸个好人家的闺女,给纳回来,趁他年轻,多生几个……” 马大娘见秦柳说得真诚坦荡,不像是拈酸吃醋的样子,也只得叹口气附和道:“这家里有个孩子才有人气……” 之后,马大娘没再提这茬,不过也住下不走了。 马昂毕竟是个从三品的武官,过年期间来家里拜年的同僚下属也有几个。马大娘和他们的家眷来往了几回,慢慢也走出去,去参加官眷家的聚会。 秦柳偶尔跟着她出门几趟,更多地是在家做针线——做李大郎、李老汉的衣裳,甚至还有给二郎的。 只是这些衣裳,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送出去,只能锁在柜子里当作寄托。 让她去找朱岳,她绝对没有那个勇气。 当初朱岳明明就在沙堡子镇,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嫁给了马昂。 她和朱岳,这辈子绝对不可能。 朱岳父亲朱麒的态度很明显,只要她不去招惹朱岳,他会帮她把二郎照顾好。 这些年的雪中送炭,说她对朱岳不动心,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她只愿朱岳早日娶得娇妻,一生幸福美满。 马大娘的频繁外出交际,成效显著。 很快就有官太太家表示,有亲戚家的清白姑娘,可以给人做妾,还让马大娘见过本人了。 马大娘回来探秦柳的口风,秦柳只是笑道:“这是好事,只是人选得挑好,你和马昂说说去,总得他自己满意了才行。” 马大娘兴冲冲地等马昂回家,拉着他去房里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结果是马昂面沉如水地出了房门,晚饭都没吃,扔下一句“我回军营了”就走了。 马大娘和秦柳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马大娘并没有泄气。 她来这也有几个月了,大儿子和儿媳妇夜里的动静她也留心听了不少,年轻人热火朝天的夜生活,让她这个老婆子听了都面红耳热。 这更坚定了她给大儿子纳妾的心。 这样几乎夜夜不落,几个月都没怀上,怕真是大儿媳妇身体有问题。 她又不肯去看大夫喝药,只有纳妾一条路了。 至于儿子身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马大娘本能地忽略了这个问题。老二马跃已经生了孩子,老大也肯定没问题。 他们老马家,还没听说过谁生不了孩子。 马昂的去而复返让军营里的同僚和下属们议论纷纷。 马大人最是顾家,不跟他们去喝花酒,逛楼子,平日里基本都回家歇着,怎么今天不值夜,却回军营来了? 听说马大人的母亲在张罗给他纳妾,怕是家里后院起火了吧? 马大娘对马昂的并不是毫无办法。 他现在甩脸子,只是没见过人,自己抹不过面。 等见到姑娘本人,或许就会改主意。 这天马昂回家,看到家里来了客人,正要避出去,却被亲娘拉着一个年轻羞答答的姑娘家说要见见。 马昂见那姑娘羞红的脸颊,母亲带笑的面容,很快明白过来。 他找了个由头赶紧出门。 这情形他太熟悉了。 当年曲氏死了之后,母亲也往家里带过不少年轻姑娘,给他挑选继妻。后来他没看上一个,反而给马跃挑了门亲事。 如今他娶了妻,老戏码又上演,这回是给他纳妾。 马昂也是醉了。他更气的是秦柳。她这个正头娘子大大方方地给老公纳妾,这份大度,很显然就是对自己无所谓! 马昂心灰意冷地在军营住了一个多月。 他要充分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否则,他们把自己当什么了?她把自己当什么了? 转眼春暖花开,进入三月。 鞑子兵兵临城下,围住大同连月不退。 大同总兵请旨调宣府、延绥的官兵前来支援。宣府则奏报免调,以备本镇警急,山西则缓兵自卫,互分彼此,免得被鞑子兵钻了空子,责任扯不清。 马昂这回是真的无法离开军营了。 五月,五万鞑子兵兵临大同城下。 兵部商议拨十五万两银子买马,以备大同、宣府紧急调用,很快得到皇帝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