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靳夕澜迅速打消这一念头。 皇后又怎么会和时暮长得像? 可那双灵动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实在是太像了,尤其是沉思时,那蹙眉的模样仿佛刻出来。 “今日将各位召来,竟是女眷们之间的闲聊,诸位皆不要如此束缚,赏菊游园自在些好。” “是,皇后娘娘。”众人皆道。 靳夕澜不同于其他女眷成群结队似的,她只是一个人静默的坐在那。 皇后瞧见同靳夕澜道:“时夫人,可还习惯。” “回皇后娘娘的话,自然是习惯的。” 皇后和蔼一笑:“那便是极好的,时夫人也要同女眷们多走动走动,交流交流心得。” 她此时不像是皇后,好似知心大姐姐一般。 靳夕澜一福道:“娘娘之言,臣妇谨记。” 然而骤然皇后话锋一转,明明还是那般笑着的模样,可她声音有些冰冷,眼神也变得有些凌厉道:“本宫听那嘴贱的下人胡诹道太子殿下同时府近些日子多有牵连,本宫此生就太子这么个儿子,自然是护在手心里,被惯坏了不懂事,倘若是太子做了不好的事,你且同本宫说,本宫定当好好管教。” 靳夕澜问言,慌忙一跪请罪。 她哪有资格让皇后管教太子陛下? 而且皇后话中之话的意思,君秀山是唯一一个嫡长子,都悠着点。 她恭敬的挑不出半点错误道:“臣妇不知娘娘说的是何来的话,太子同时府也算是有段渊源,却是时府之幸。太子殿下一国储君,前些日子又同圣上做戏立了功是个可塑之才。” 果然天下没有母亲不喜别人夸自己的孩儿的。 皇后倒是被她哄的开心了,嘘嘘将她扶起道:“起来吧,你倒是个机灵的孩子,本宫瞧见你甚是欢喜。秀山是本宫所出,本宫自然知道他的德行,以后有事你直接同本宫说。” 靳夕澜此刻定然是不敢锋芒毕露的,她看似乖巧道:“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那张冷肃的脸又恢复温润的模样,母仪天下,她同她的侄女儿叙旧,两个人有说有笑。 靳夕澜一个人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玉杯。 此时,突然传来尖细的声音,靳夕澜回首,只见那人穿着雍容华贵,她高傲的抬首不懈的对靳夕澜道:“这不是时夫人?” 靳夕澜毕恭毕敬道:“荣妃娘娘。” 荣妃显然在刚刚大殿之上受气,此刻要还回来,她只能拿靳夕澜开刀。 她高贵的坐下端起玉杯,同靳夕澜道:“这杯酒就当是刚刚在大殿上同你开那玩笑话赔罪了。” “荣妃娘娘说笑了,哪有您给臣妇赔罪的道理。” 荣妃离她有些距离,见她似笑非笑不卑不亢不由得有些恼火。 荣妃走进她,笑里藏刀的将那玉杯中的酒泼在靳夕澜身上。 她就是这搬傲慢,不讲理。 “这酒就当是本宫给你赔罪的。” 她笑着,眼神带着挑衅。 对于这种人,靳夕澜一贯的手法便是置之不理。 你越生气,她反而越开心,反其道而行她反而会愤怒。 即使被泼,靳夕澜也不恼怒,反而勾起一抹明媚淡淡的笑容,抬手不经意的抚了抚身上脏污的地方,像是刚刚琐事未发生过一般:“荣妃娘娘太客气了。” 说完她替自己斟了一杯酒,漫不经心的端起一饮而尽:“那这这杯酒是臣妇敬荣妃娘娘的,娘娘大度,臣妇心想娘娘定是不会同臣妇这种人计较的。” “你……” 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靳夕澜心想。 对于荣妃这种人就不能同她硬杠硬,就要阴阳回去。 见荣妃这般模样靳夕澜便也不同她待在一起。 靳夕澜起身,很有礼节的告退,顺着人群去那观湖,浓淡不一的雾气飘荡开来,缭绕,蒙上了一层轻纱一般,显得缥縹缈缈。 秋意渐深,靳夕澜呼吸一口鼻腔都是寒凉的。 正当她放松些,耳后又传来那个声音:“时夫人。” 靳夕澜头皮发麻,这个荣妃是死盯着她非她不可? “荣妃娘娘。” 只见那荣妃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靳夕澜身上扑去,不过是旁边宫女急忙稳住荣妃这才定了身形,靳夕澜本就是看着湖边,只听“噗通——-”一声,漾起了层层涟漪。 原是趁乱,荣妃有意将自己的玉镯扔进了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