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便到了昌平候府,勒夕澜一下车,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跑了进去。 这一回畅通无阻,沿路的下人皆是恭敬行礼。 勒夕澜全不在意,一心只想着见到母亲。 “母亲!” 林月棠和勒涛正坐在院子里,听到勒夕澜的声音,都惊喜地转过头去。 “你、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瞧你,都出汗了……” 林月棠红着眼睛用帕子替勒夕澜擦着额头的汗,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勒夕澜柔柔一笑,“母亲见到我不该是高兴吗?” “天气渐冷,母亲身子才好,怎么能坐在这里?万一有病倒了怎么办?父亲也不知道劝一劝。” 勒涛笑呵呵看着她们母女,也忍不住热了眼眶。 上次匆匆一聚,连体己话都没能说几句。 “你母亲想马上看到你,说什么也不愿进屋。” “现在怕是只有你能劝得动你母亲了。” 勒夕澜握着林月棠的手,软声撒着娇,“母亲,如今我来了,该进屋了。” 林月棠笑中有泪,牵着她的手将她领进屋,即便坐下了也不松手。 她仔细打量着勒夕澜,眉眼间满是担忧。 “才短短几日不见,又瘦了……” “这些年你在将军府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勒夕澜轻柔地替林月棠拭去眼角的泪,“女儿一切都好,只是时常挂心着父亲、母亲。” “听到松蜜说母亲身子好了,女儿悬着的心才算落下。” 林月棠拍了拍她的手,眸子泛着泪光,似有许多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澜儿,这几日我虽在病中,却也听到了不少。” “时老夫人……可有给你委屈受了?” 勒夕澜目光闪了闪,没想到这些风言风语还传到了林月棠这里。 她神色如常地笑了笑,“母亲说的什么话?都是没有的事。” “京城的人总是人云亦云,无论真假,他们总有理。” 林月棠紧盯着她,确定她不是在诓自己,这才放松了些。 “如今将军还在病中,府里就你跟时老夫人和一个小姑子。” “若是受了委屈,你便回来住几日,外头那些嘴,母亲来想办法。” 勒夕澜红着眼点了点头。 但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若不是因为林月棠病了,她也不会贸然回来。 她陪着林月棠说了好一会的话,才哄着她进屋休息。 勒夕澜和勒涛对视一眼,便一起走进了偏房。 “你母亲这几日一直挂心着你,今日见你一切安好,她也能安心了。”勒涛轻叹。 勒夕澜不置可否。 “父亲,这几日上朝可有发生什么事?”她问。 勒涛沉着脸点了点头,“参奏将军的人更多了……我瞧那些折子都堆成小山了。” “不过皇上并未表态,只是听着那几个大臣说。” 勒夕澜沉吟片刻。 皇上不表态,让人难以揣测,可无论结果如何,将军府都难逃一劫。 她不禁烦躁起来,却也无可奈何。 “父亲,我不便逗留太久。”她看向勒涛,“父亲和母亲保重身子,但若有什么事,父亲派人给我传给口信便是。” 勒涛见她站起身,眉眼间满是不舍。 勒夕澜听到他轻叹,转身握住了他的手,“父亲,不必为我担心,我会护好自己的。” 同样,也会护住昌平候府,她在心中暗道。 回到将军府,勒夕澜往时暮的房间去,才走到一半,余光却瞥见一个侍女鬼鬼祟祟地往时老夫人去。 她眯起眼睛,转动脚尖跟了上去。 侍女四处张望,手紧紧地衣袖,似乎有什么东西。 勒夕澜不紧不慢地跟着,等那侍女进了院子,足尖轻点便上了屋顶。 她揭开瓦片,目光冷冷地看向里面。 只见时嫣嫌弃地推开了手边已经凉透的茶杯,转头看向时老夫人。 “母亲,那贱人到底想要把我们关在这里多久!” “这都多少日了?我就要疯了!” 时老夫人眉头微皱,并不回答她的话。 这些日子和时嫣关在一起,她才知道自己的女儿有多聒噪。 “母亲!我在和你说话呢!”时嫣嗔道。 “如今我们都被那贱人关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