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夕澜正打理着账本,松蜜满脸愁容的走了进来。 “夫人,安康苑那边养着病也不安生,正吵着闹着要给将军纳妾呢。” “什么?”靳夕澜从账本中抬起头来,险些笑出声来。 “将军如今还迟迟未醒,老夫人倒是真‘贴心’啊,这就急着给将军纳妾了?” 怕是老夫人心思并不在此,是想有人进府来牵制住她吧! 那老夫人可就小瞧她了。 靳夕澜合上账本,起身便往外走,“随本夫人去安康苑瞧瞧。” 此时的安康苑。 老夫人在一声一声的哎哟中,满口的埋怨,“将军府是造了什么孽哟,娶了这么一个媳妇儿进来。” “如今老爷不在府上,靳夕澜仗着侯府嫡女的身份可是要把老身要给折磨死了,老身真是愧对祖宗啊。” 靳夕澜一踏入安康苑便看到老夫人一手扶着额头,一边拍着大腿拒不吃药。 时嫣在一旁急的直劝,“母亲您别动怒,嫂夫人不成器您就敲打敲打就是了,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呀。” “不管怎么说也得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怎么能不吃药呢。” 老夫人刚想说什么,余光便看到门口踏入一个人影。 她立刻又病歪歪的栽了下去,嘴里哎哟哟的直叫唤,“老身的身子是不中用了,吃再多药也缓解不了心病,都别劝我了。” 一旁的青莲端着药碗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青莲一转头便看到了靳夕澜,连忙放下药碗跑过来跪在了她的面前。 “夫人,您就大人有大量帮帮老夫人吧,老夫人被您气的接连好几日都无法下榻,眼下连药都不吃了,您快劝劝吧。” “本夫人气的?”靳夕澜冷眼看了一眼青莲,冷哼了一声,“青莲你胆子倒是大的很,什么屎盆子都敢往本夫人头上扣,难不成你也想被派去庄子?” “奴婢不敢,奴婢也是为了老夫人的身子着想啊,夫人就算是要了奴婢的命奴婢也是要说的。”青莲委屈的红了眼眶,但那双眸子却透着算计。 靳夕澜冷眼瞧着,丝毫没有听进心里去。 这丫头一直都是老妇人身边的心腹,如今年纪轻轻倒是学会了老夫人那套虚与委蛇。 时嫣见她终于肯出面了,愤怒的上前一巴掌就想要打下来。 靳夕澜的神色顿时一沉,冷声警告道,“小姑子可要好生思量,这一巴掌下来我大可以治你一个目无尊卑的罪名!” “你……” 时嫣被她这句话气的双眼发红,但那一巴掌终究还是定在了半空中,迟迟没敢扇下去。 她咬着牙收回了手,挤出一句,“别以为你嫁给我兄长就可以越过我们去,到底母亲是长辈,你连母亲的命都不顾了吗?” 老夫人像是顺应时嫣的话一样,“真是反了,老身如今还在病中,竟然被自家媳妇儿打上门来了,造孽呀。” 靳夕澜的美眸撇了一眼床榻上的老夫人。 装病倒是挺像的,只不过她眼神里的精明却出卖了她。 “母亲可莫要给儿媳平白无故安上这么个罪名,儿媳可担待不起。” 她走到床榻旁刚要伸手…… 老夫人却痛呼出声,“你连母亲都敢打,你眼里还有没有将军府了!” 靳夕澜险些被气笑。 这自导自演当真是行云流水。 她一双凌厉的眸子扫射着老夫人,缓缓开口道,“别演了,这里可没有人看母亲演的这出戏。” “母亲既然不肯吃药,那母亲便不必差人去账房支银子买药材了,正好也省下来给将军调理身子用。” “你说什么?” 老夫人一时气愤,突然坐起瞪圆了眼睛警告她,“别以为如今账房是你管着,你就可以管到老身的头上来,再怎么说老身也是将军的生母。” “若将军醒来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必定让你下堂!” 靳夕澜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指着老妇人道,“母亲这是身子好了?” 时嫣浑然一怔,“母亲……” 老夫人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太过于亢奋,连忙再次躺了回去,“哎呀,老身被你气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呀。” 青莲眼睛一转,迅速上前打圆场。 “老夫人宁可莫要被气坏了身子,夫人绝不会这么做的。” 靳夕澜见此心中冷笑了一声。 想要敲打她? 她可不会像前世一样处处忍让了。 她端起放在一旁的药碗,悄无声息的在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