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远掏出手机,拨通。
“布哥……是,回来了……对对对,回来过年……一定的,呵呵……这会儿啊,这会儿倒是不好意思,给你搅事了……我在五码,买瓶酒,要验一下真假,那店家居然要搞死我老弟,所以打起来了……好好好,我等着……”
他放下电话,五分钟不到,车子哗啦啦的灌了过来,有几辆警车,还有一辆奥迪。
朱志候看得眼皮子直跳。
因为其中一辆警车上跳下来的,是公安局长胡乡民。
而那台奥迪,更吓人,因为那是老洞县一号车,车上下来的,是老洞县县委书记,布棋。
借着去年公路立项,布棋由县长转为书记,成为了名符其实的一把手。
当然,也正是因为县委书记来了,才能把胡乡民这公安局长给招来。
“这人肯定是朱志远了,果然年轻啊,好大的威风,一个电话,把书记都叫来了……他要做什么?”他心中怦怦的跳,不是怕,而是一种莫名的兴奋。
能量啊,权力啊,男人活一世,活的不就是这些吗?
布棋下车,朱志远迎上去,布棋双手握着朱志远的手:“老弟,现在得叫你朱厅了啊。”
“没有。”朱志远笑:“低配的,还是个处。”
“迟早的事。”布棋看着朱志远,满眼都是热切。
可以说,他是眼睁睁的看着,朱志远从一个大学生,仅仅两年多点的时间,就爬到了副厅的高位。
而他呢,四十多了,也是大学生啊,工作了二十多年,才是一个正处。
他其实已经强于绝大多数同学了,实权正处的县委书记,很牛了好不好,但和朱志远一比,那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而朱志远的前途只是到眼前为止吗?
绝不。
不懂的人,以为去了团委,清水衙门,无权无势。
但懂行的就知道,这地方是培养后备干部的啊,无权,但清贵啊,冷几年,级别上去了,放出去,那就是一方诸候。
更何况,朱志远仅仅用两年多一点时间就走到了这一步,他的前途,怎么形容呢,金玉铺地啊。
布棋又怎么能不热切?
所以,朱志远一个电话,他堂堂县委书记,老洞县里坐山虎一样的存在,却立刻巴巴的赶了来。
和朱志远闲聊了两句,他一转脸,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眼中虎威一闪,对胡乡民道:“关店,扣货,抓人。”
一句话,六个字。
没有任何一个字是废话。
他是真正的一把手,不需要任何废话。
胡乡民胸脯一挺,大声答应:“是。”
胡乡民是布棋一手提上来的,是真正的铁杆亲信。
胡乡民一挥手,警察扑上去,把店主包括那些混混在内,全抓了。
店主大叫:“误会,误会啊。”
又对朱志候叫:“朱队长,帮我说说,误会啊。”
朱志候只想掐死他。
朱志远要是给他面子,先前就给了,可朱志远根本不搭理他,却反而一个电话,把县委书记摇了来。
这就是完全不认他这一号啊。
店主这会儿再叫他,不是让他现眼吗?
不过他虽然气恼朱志远完全不认亲戚关系,但同时心中更加热切:打个架,能把县委书记摇来给他架梁摆场子,太牛了。
“难怪都在传九曲桥朱家出了个牛人,还真是牛气啊。”他看着朱志远,两眼几乎都在放光。
另外一个两眼放光的,则是关山。
朱志远打电话的时候,关山他们也刚好过来了,从关明月嘴里知道了事情原委,他也没吱声没出头,他做生意的,到处人头熟,真要拉关系,和这店主甚至都能扯出熟人来。
但朱志远即然打电话,他就不吱声。
他是真正看着朱志远冲起来的,但朱志远今天冲到了哪一步,他还没有底。
而现在,他知道了。
“小志,厉害啊,朱家祖坟,真的是冒烟了啊。”
他在感慨,关明月则在招摇,她在轻声对唐月儿道:“看到没有,猪头威风吧,我都说了,谁也不要怕,别看什么这老板那老板,香港老板台湾老板,都没有一个县长好使。”
唐月儿就连连点头,她对官场完全一无所知,她也不认识县委书记公安局长,但眼前警察抓人封店,那种威权,她却感受得到。
她看向朱志远的眼光里,也就带着了几分热切。
不过她这份热切,和朱志候的又不同。
她是朱旦同母异父的妹妹,而朱旦和朱志远,就是穿同一条裤子的,等于说,朱志远也是她哥。
有一个强力的哥哥,做妹妹的,自然就安心。
店主和一帮子混混给抓走,布棋和朱志远聊了几句,梅书清叫人拿了两件酒来,一件五粮液,一件茅台,送到了朱志远车上。
朱志远也没客气,收下了。
随后分手,这边也不买什么东西了,直奔九曲桥。
却还提前了十来分钟,十一点十八分,过了九曲桥。
这让关明月很开心。
这丫头就是事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