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去跟家里一说,毛长厚夫妇不落底,跟毛长根说了,毛长根却惊了:“还可以这样?”
“怎样?”他一惊一诈的,毛丽丽妈妈吓到了。
“你招商局到金投,再从金投调到地方,这操作。”毛长根挥着手,似乎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了,眼见毛长厚夫妇你眼瞪我眼,明显不懂,他才解释。
“招商局是正科是吧,理论上来说,再要升级,那就得熬一段很长时间的资历,至少两年吧。”
“嗯。”毛长厚夫妇点头。
这个太能理解了,眼前一个现成的例子嘛,毛长根十几年的老科长,你看他升得上去不?
“但调去金投呢,直接就升副处。”毛长根狠狠的一握拳头:“高明不?”
“高明。”毛长厚夫妇好象明白了,齐齐点头。
“但金投是企业,是事业编,企业的领导,相比于地方,哪怕是同级,含金量其实也不够的。”毛长根道:“可他马上往地方上一调,又转回行政了,而级别,却就升上去了。”
毛长根眼中发光:“高明就在这里,明白了没有。”
毛长厚还读点古书,道:“曲线救国,暗渡陈仓。”
“就是这个意思。”毛长根一拍大腿:“高明啊,这操作,真是高明啊。”
毛丽丽妈妈道:“确实高明,那个朱志远,一看就是聪明人,脑瓜子活。”
“不过也不完全是脑瓜子的问题。”毛长根又叹气:“官场中聪明人多了,但后面没人,再聪明也没用,还是他后台硬啊。”
“是这个理。”毛长厚道:“做事,靠脑子,靠双手,但做官,尤其是升官,还是得靠后台。”
毛丽丽妈妈就啊呀一声:“啊呀,朱志远走了,我家丽丽。”
“丽丽要担什么心。”毛长根不以为意:“丽丽是跟朱志远的,朱志远明摆着后台硬,仕途光明,谁会来得罪丽丽啊,不可能的,安生呆着就行。”
“那就好。”他这么一解释,毛丽丽妈妈也就安心了。
毛丽丽进金投,一个月正工资虽然并不多,但乱七八糟的补贴和福利,实在太多了,她是真心欢喜,就生怕毛丽丽呆不长。
而毛丽丽随后告诉朱旦,朱旦更是不在意:“怕什么,我哥迟早要升上去的,要实在呆不住,到时让我哥想办法。”
朱旦对朱志远,那才是真的信得足。
走前,朱志远去高东红家里吃了个饭,高东红还叹气,他已经想着要用朱志远了,结果不等下手,别人抢先了。
朱志远企业转地方,级别没变,但势头是往上升,他也不好阻止,再一问,是宫凤凰在里面搞事,他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柳眉有些不舍,不过这话她不说,反而打气:“去了,好好干,不要怕,宫凤凰摆不平的,你来省里找你姐夫。”
“嗯。”高东红也点头:“我实在搞不定,还有你姐呢,真要是哪个不开眼,惹得你姐出马,哼哼。”
“哼哼什么呀。”柳眉给他逗笑了:“说得我好象是个大魔王一样。”
“啊?”高东红故作惊讶:“你居然不知道你是大魔王吗?”
朱志远哈哈大笑。
随后跟李虎孟平喝了顿酒,也就启程,先去富林。
富林名头中有个富字,但其实不富,主要是多山,山多所以林多,林多所以富林了,倒是地如其名。
以前农业社会不富,山多地少,粮食出产少,怎么可能富。
改开后,同样不富,还是山多,山多路就不好走。
富林一班子人倒是能响应号召,要想富,先修路。
路是修起来了,但也一批批的官员进去了。
不过反过来说,虽然一批批的官员进去了,路也还是修起来了。
有了路,才有了一切。
富林没有机场,朱志远自己开车过去的,那些路,感受就还可以,高速横穿市内,进了市区,路况也还行,这让他多少有了点儿信心。
不过想想还是咬牙:“妖精。”
然而,再想想,那么强势那么骄傲的女人,使出浑身解数,一脸妩媚的求他,他又实在是拒绝不了。
朱志远重生后,心要黑冷得多,但仔细梳理,他最核心的本性,还是没变。
血还是热,心也还是软。
到富林市政府,朱志远先打了宫凤凰表哥,富林市长方自成的手机。
电话接通,朱志远道:“方市长,我是朱志远,我来向你报到。”
“小朱来了啊,你在市政府外面是吧,我让秘书来接你。”
挂了电话,不多会儿,一个戴眼镜的三十出头的男子匆匆走了出来,一眼看到朱志远,他笑着迎上来:“是朱副处长是吧,我是方市长的秘书丁昆。”
“丁秘书你好,我是朱志远。”
朱志远和他握了手,跟着进去。
到方自成的办公室,朱志远进去。
方自成四十多岁年纪,戴副眼镜,脸有些虚胖,看上去,给人一种亲和绵软的感觉。
宫凤凰说,他这个表哥,人是聪明的,就是有点儿婆婆妈妈,软。
这会儿朱志远看了方自成面像,也确实不象那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