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哀求道:“阮会长,你有什么吩咐,直说就行了,不必这样吧。”
“不敢说吩咐。”阮乡道:“只是想求商总带着一起发点儿财。”
商容并不傻,一听就明白了,道:“你想要奔远矿?”
“对。”阮乡点头,伸出一根指头:“一百万美元,只要商总配合,事成之后,你给我个帐户,我打一百万美元到你帐户里。”
事到如今,商容知道抗拒不得,他微一犹豫,道:“你要我怎么配合你,简单的回去打报告说卖给你吗?上级只怕不会同意。”
“当然不会那么简单。”阮乡笑得象一只偷鸡得手的老狐狸:“商总回去后,可以打一个报告,就说这边要求,建一个码头,可以扩充河道,直通湄公河,这样走水路不走公路,还可以节省运费。”
“建码头。”商容皱眉:“要多少钱。”
“十亿。”阮乡双指一搭。
“那不可能。”商容脑袋乱摇:“上面不会批的。”
“要的就是他不批啊。”阮乡呵呵笑:“这本就是以进为退的手段。”
见商容看着他,他道:“你给上级的报告里,可以写清楚,投资十亿,建一个码头,方便奔远矿,更方便本地人,所以,这是本地人的要求,也是重开奔远矿的前提条件,不建码头,本地人就会阻拦,不会允许奔远矿重开。”
“这个……”商容迟疑。
“你们上级就会想,即便投了十亿,建了码头,奔远矿就真的能重开吗?”
“对啊。”商容点头:“肯定会这么想。”
“会这么想就对了啊。”阮乡笑得一脸奸:“我们就要他们这么想嘛,他们这么一想,再投资十亿,也未必能重开,而放在这里呢,一分钱收益没有,要看守,安保费还年年涨,再过两年呢,所有机器也作废了,那他们会怎么想?”
他说着两手一拍:“如果是我,那就不如索性卖了完事。”
商容也彻底明白了阮乡的意思,道:“阮会长好算计。”
阮乡笑嘻嘻的道:“商总是个聪明人,反正是国家的钱,是不是,跟你私人没什么关系啊,国家的人民币,换私人的美元,你一点都不亏,是不是?”
商容想了想,道:“我只负责打报告,成不成的,我不管。”
“当然。”阮乡点头。
“那……”商容迟疑着没说话。
“商总是担心过河拆桥是吧。”阮乡猜到了他的想法,道:“这样好了,商总给我一个帐户,最好是海外的,我先打五十万美元,事成之后,再打五十万,你看怎么样?”
“不。”商容道:“你先打一百万,事成之后,再打一百万。”
“商总。”
“你听我说。”商容打断阮乡的话:“其它的我不敢担保,但上级决定要卖,怎么个卖法,肯定是金投为主,我负责金投,钱多钱少,卖给谁不卖给谁,却还是有点儿选择权,难道不值这个价?”
“商总。”阮乡看着商容,沉吟不语。
商容也看着他,眼光微冷:“阮会长,你不是真以为凭这么一个视频,就可以威胁我吧,你这视频一眼就可以看出,我的表情不正常,你要把我逼急了,我就上报,我和本地人拉好关系,要喝酒,是正常的工作,结果你们下药,用视频来威胁我,你觉得,上级会怪我吗?你真以为中共是吃素的?”
阮乡冷冷的看着他,他也冷冷的看着商容。
窗外的朱志远都有些意外了,他一直有些看不起商容,这一刻,他倒是多了三分佩服:“这家伙,也是属狼的。”
阮乡脸上笑容猛然绽放:“商总是个人物,成交。”
他哈哈大笑,商容也嘿嘿笑了起来。
朱志远也冷笑了:“前世看来就是这么操作的了,蛇鼠一窝,狼狈为奸,呵呵。”
但笑了一会儿,他又叹气,象这么操作的,又何止商容阮乡南行吴向前,这样的人,多了去了。
建国几十年,积下的庞大资产,借着改开,很大一部份,就是给大大小小的虎狼蛇鼠吞了去。
幸运的是,中国撑了下来,没有给这些人挖倒,在朱志远重生前,还跟老美搞成了G2。
天佑中华!
朱志远懒得再看,他掏出手机,也拍了几张照片,这会儿的手机还不能拍视频,不过有照片也够了,随即回屋。
到床上,躺倒,宁心静气,默念大地之母咒语,很快入境,入睡。
第二天,阮乡跟昨天一样的热情,商容也跟个没事人一样,南行也是老样子。
第一眼,朱志远就觉得,南行象斯文败类,这会儿他确认了,这个头发疏得整整齐齐,衣服干净整洁,镜片后面,不大的眼睛永远冷静的家伙,就是个斯文败类。
阮乡提议,可以疏浚一下蛇水,建一个码头,这样炼出的铜锭,不必走公路,可以走水路,入湄公河,进入中国。
商容表示很有兴趣。
南行也兴致勃勃的样子。
朱志远心中冷笑,面上不露,跟着一起去看了一下。
蛇水发源于大山之中,在王蛇镇外流过,水量极为丰沛,这也是这里能建水电站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