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岗区省公署街上,有一家馆子名气还算不错。 主营本地菜。 门前随大流请了两名女侍应生进行揽客招待,年轻貌美。 冰城此类营销手段前几年便兴起,一时间风靡。 大饭店却不屑于此。 招牌、口碑永远是硬道理。 饭店位置距离祁敦所居住旅馆不远,算是斜对面。 目测大概百米不到。 池砚舟从旅馆门前路过,见其客人络绎不绝。 冰城地理位置特殊,每日人流量极大。 未多观察来至饭店,舒胜早就在此等候。 “让舒主任久等。” “我也刚到不久。” 二人一同进入饭店内,前往二楼包间之中,池砚舟临窗而坐。 目光可视旅店情况。 “池警官感觉这几日身体如何?” “并无大碍。” “可有忌口?” “舒主任随便点菜,没有忌口。” 点菜之后便是闲聊,等吃饭期间舒胜说道:“今日请池警官吃饭,其实另有一事相商。” 池砚舟便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 同意见面无非是想观察旅馆情况,顺势而为。 故而此刻说道:“在下住院期间舒主任百忙之中抽空赶来,另送补品若干情真意切,在下一直觉得无以为报,昨日听闻舒主任想见面我便猜到或是有事,所以哪怕身体仍有不适毅然决定赴约。 请舒主任但讲无妨,只要能办到,绝不推辞。” 场面话池砚舟也讲的漂亮。 先是感谢,后凸显自己带伤前来的诚意。 但重点在于若是事情超出能力范围之内,就不要怪我无能为力。 “若非事情紧急,为兄也不愿这时候打搅你。” “何事?” “新京满清遗老之事我不多言你也清楚,慎鸿畅死在冰城后新京也杀了些人,看似如今风平浪静但为兄我得罪了不少人。” “舒主任人在冰城又有何惧?” “冤家宜解不宜结。” “左右逢源?” “哥哥我实在不敢想什么左右逢源的事情,只要不被惦记便感谢保佑。” “舒主任究竟是想?” “破财免灾!” “破财免灾?” 舒胜压低声音说道:“新京满清遗老方面有人牵线搭桥,我拿出态度则能往事一笔勾销。” “这借钱在下实在是有心无力。” “不是借钱。” “继续。” “哥哥我现在根本不敢踏足新京你也明白,所以这钱需有人送去,但你也知道数额不会小,劳烦旁人跑一趟我实在难以心安。” 这世道乱。 钱财便被无限放大。 巨款交给旁人之手寝食难安,对方捐款逃跑你作何处理? 再者若对方将钱贿赂给日伪高官帮自己铺路,你还能要回? 舒胜担忧,不无道理。 “打算让我妻子带去新京?”池砚舟听到此处,如何还能不知其言外之意。 “池警官聪慧过人。” “就不怕我们贪墨这笔巨款?” “实话讲哥哥也怕,找你前更是左右思量,最后愿意赌上一赌。” 其实池砚舟明白。 让自己帮忙舒胜首先能有后续。 假若池砚舟贪墨经费,舒胜可状告盛怀安。 舒胜宁愿这个钱最后进入盛怀安口袋,也不会便宜池砚舟。 再者到时他可能虚报金额,钱财数额翻倍告知。 池砚舟要么自己凑钱给盛怀安,要么就被盛怀安怀疑私藏。 都是麻烦! 其次池砚舟在慎鸿畅一事上亦有牵连,此番舒胜主动破财免灾,也能帮池砚舟将微弱隐患清除。 若让满清遗老得知他横插一脚。 那之前不将他惦记在心上,之后则就不一定。 因此舒胜最后选择池砚舟,其实深思熟虑的异常清楚。 帮忙,你亦有好处。 贪墨,你则招惹麻烦。 见状池砚舟点头说道:“举手之劳,舒主任放心便是。” 这忙确实不好推辞。 再者这钱着实黑不掉,就算黑掉也尽数要入盛怀安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