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费! 账目缺口! 答案呼之欲出。 呼兰县负责收税账目之人,暗使手段由税钱中截取经费,本意账目做的天衣无缝,谁知警察厅收捐科发现端倪。 若仅发现账目问题,应当彻查此事。 可警察厅反应却令人奇怪。 隐而不报、秘而不查,却命纪映淮将账目漏洞填补。 反常之举让纪映淮与布行经理猜测,日伪定也得知红党获得经费,于是想顺藤摸瓜暗中调查。 “若真是如此,红党所面临事态严峻。”布行经理说道。 通过呼兰县截留经费人员,可查明与其联系红党成员,能负责经费护送职位自是不低,怕牵一发而动全身。 纪映淮脱掉试穿大衣问道:“上峰是否打算将消息向红党提供?” “这要看上峰的意思。” 阵营不同难以亲密无间。 伪满水深火热之际,关内尚且内斗频繁。 一路围追堵截将红党赶至西北,甚至中途导致他们同东北地区红党失联。 相处方式显而易见。 日满貌合神离,他们又何尝不是。 纪映淮将自身大衣穿上道:“难不成眼睁睁看红党受损?” “你要明白如此提醒红党,便会让其怀疑经费数目泄露一事,我们安插在其内部的潜伏人员将面临暴露风险,再者警察厅收捐科查明账目问题,对你同样有很大影响。”布行经理理智分析。 一条信息。 极可能暴露两名潜伏人员身份。 上峰权衡利弊之下会作何选择,真不好说。 “伪满斗争局面日渐艰难,每一份抗日力量都弥足珍贵,任由日伪打击红党对整体局势不利。”多年潜伏冰城,使得纪映淮亲眼目睹太多战友牺牲。 “我会将消息全部汇报,至于上峰最后作何决定,那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 “‘破军’应当会以大局为重吧。” “你无需再去关注这件事情,等我通知。” “是。” 拿着改好尺寸的衣服由布行出来,踏上等候在外的人力车,布行经理笑着相送。 见其远去,回身关门。 身影融入夜色之中。 …… …… 晨起池砚舟日常锻炼,感觉已与往日无差。 今日不必同舒胜见面,约的时间是明天。 闲来无事想同特务股警员一起搜查,谁知宪兵队特高课课长住田晴斗突然宣布,结束冰城军警宪特联合搜查行动。 听闻此消息不仅池砚舟松了口气。 股内警员俱是露出笑颜。 金恩照也适当让众人休息一日,没有立刻安排工作。 池砚舟在警察厅内枯坐一天后离开,随即三岔路口见宁素商暗号,向着地德里而去。 房间内亮灯自是宁素商在此等候。 叩门入内。 宁素商本就不长的头发再度被剪短。 更添干练气质。 寒暄两句池砚舟询问:“组织有任务吗?” 宁素商神色严峻道:“组织今日收到消息,呼兰县税收……” 听罢讲述,池砚舟神情同样难掩担忧。 日伪盯上呼兰县潜伏人员打算顺藤摸瓜,若非提前得知情报,只怕难逃惨重损失。 “警察厅查明账目问题导致人员暴露,也不知日伪暗中调查掌握了多少信息?” “呼兰县一事组织会负责化解,今夜找你则是需要你多留意警察厅内情况。” “留意厅内情况?” “此信息乃是国党提供。” “国党?” “没错。” 不得不说国党此番帮了大忙。 且看组织现如今的意思,国党乃是从警察厅内得到消息。 收捐科! 岑鑫便是收捐科征收股股长。 可之前池砚舟分析认为,燕季同更有可能是国党在警察厅内的潜伏人员。 但此次情报却让岑鑫的嫌疑直线上升。 毕竟燕季同这些时日并不在警察厅内,收捐科发现账目漏洞一事,他必不可能知晓。 燕季同! 岑鑫! 池砚舟如今脑海反倒混乱不堪。 “这将我此前判断彻底推翻。” “没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