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有何资格惋惜于我? 柳滦神态如同踩在陆言尾巴之上,使其浑身炸毛。 “莫要打死。”盛怀安拦下冲动陆言。 不可失手夺其性命。 闻言坐在凳子上稍作休息。 盛怀安却道:“将池砚舟带来。” 陆言抬头询问:“股长何意?” “柳滦现身,池砚舟清白。” “股长担心他为救人而来?” “可能性不大,权当谨慎。”盛怀安认为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试探上当。 柳滦撤离。 池砚舟被捕。 在柳滦重新现身的这个时间段内,你如何判断池砚舟面对酷刑审讯,是否开口? 得知进入陷阱,柳滦撤离失败。 池砚舟应当心理防线崩溃。 哪怕能死守组织秘密。 却也大概率会承认身份,只求走的干干净净。 如此情况,柳滦再回来无异于平白无故送命。 没有意义! 如此方式救人,红党组织未免太过冒险。 既要确保池砚舟未开口。 还需保证柳滦面对审讯守口如瓶。 谁敢作此保证? 警察厅特务股刑具岂是浪得虚名。 此刻只是谨小慎微罢了。 池砚舟被人从病床扶起,坐在医务室提供轮椅之上。 被推进审讯室中。 脸色苍白如纸。 房间内最为引人瞩目的便是柳滦,金恩照目光都率先落在其身上,池砚舟也不必例外。 同志! 被折磨的凄惨不堪。 见状池砚舟心坠谷底。 好在他脸色本就难看,倒不显异样。 “你如果不想看到他遭受酷刑,不如就实话实讲。”陆言上前对池砚舟说道。 柳滦目光落在池砚舟脸上,许是想将面容牢记。 “属下就如此遭陆主任记恨吗?”池砚舟反问。 “回答问题。” “陆主任想我如何回答?” “明知故问。” “真正的反满抗日分子陆主任不审,老是盯着特务股警员不放,怎么陆主任是反满抗日分子帮凶不成?” 面对方才对自己用刑之人。 池砚舟怒意难忍。 柳滦闻言眼底欣慰。 知他是故意为之。 是块璞玉! “陆主任干脆再将我捆绑于此,让你审讯个痛快,看监视工作出现失误一事,如何向股长、科长等人交代。” 听闻此言陆言去看金恩照。 必然是他告知。 金恩照面色不改。 事实如此,我可曾添油加醋? “陆主任新京高材生,想来股长、科长乃至于特高课课长都会给些照顾,也不必如此焦急,看谁都像是反满抗日分子。” 池砚舟牙尖嘴利,嘲讽之意甚浓。 金恩照听的心有喜色,强忍笑意。 柳滦心底更是无憾。 自己手动将轮椅推至柳滦身前。 池砚舟仰头看着他,口中说道:“你干脆听陆主任的,指认我是同党,你死也不亏还能拉我一个垫背,陆主任也算是为你们组织做贡献,日后寻个退路倒也有去处。” “少胡言乱语。”陆言喝道。 寻反满抗日分子做退路。 此言诛心。 饶是陆言也不可无视。 柳滦眼帘低垂,落在池砚舟眉眼之间。 二人目光交汇。 似有千言万语,却俱是无声默剧。 “同志你好。” “同志你好。” “为何回来?” “为国为民!” 脑海之中假想对话戛然而止。 陆言上前将两人打断。 挥手示意金恩照把人推走。 金恩照心想你凭什么命令我,等盛怀安点头他才上前。 刚将池砚舟推出审讯室大门。 便听得其内响起惊呼。 陆言喊道:“叫医生。” 再看柳滦,片刻之前头部向后重重发力,磕在木制十字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