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促!
逼仄!
禁锢!
房梁虽是硕大却也仅是相较其他木梁而言,池砚舟屋外目测也不过就堪堪容下一人,甚至还要考虑盖板严丝合缝等问题,空间只会更加有限。
屋内又有警员,你难弄出动静。
这等如同受刑一般。
寻常人几分钟只怕就会坚持不住,更有甚者幽闭空间就足以致命。
组织同志目前面临凶险池砚舟心知肚明,可暂时他无能为力。
唯一好处便是屋主当时也做好人员藏匿的准备,不然也不会开凿如此之多,考虑到空气流通等问题,准备有一透气孔。
孔口位置在圆木顶端延到内部,位置难以观察。
且表面处理显得是木实开裂的缝隙。
总体而言这样的位置以及选择和处理都是很巧妙的,按道理讲不管是藏人藏物都应该可以无碍,可谁知陆言回去一夜竟然丧心病狂想到这样一个办法。
围困!
属于是举一反三,将城外那一套挪到城内使用,偏还就有用。
池砚舟这里安排警员将宜礼街接管,后就来至杨顺所在房间内,同时交代说道:“此番将附近几条街道屋主人赶走,留下警员在房间内守着,并不是让你们躲避寒风享受,而是要打起精神留意可疑情况,夜里更是需要有一人值班,前半夜与后半夜换着休息。”
“属下明白。”
故意在此处说这些问题实则是给组织同志听的,毕竟他躲藏在里面肯定不会自己出现,需要屋主人确定安全之后叫其出来。
可现在屋主人不在,但房间内另有警员,若是忍不住想要查看情况,便容易暴露。
故而池砚舟现在便是告诉对方,你需要继续躲藏。
他无非是交代任务注意事项,不会有人觉得有何不妥。
之后池砚舟闲来无事就是四处视察,同时也找沖喜大河汇报工作,告知已经安排完毕。
对此沖喜大河表示池砚舟若是想要回去,就不必留守在这里。
因目前由警员负责蹲守,已经安排妥当。
但按照陆言的办法或许需要几日之后才能见分晓,他们留在这里无用,留陆言一人在此统领全局便可。
沖喜大河说的确实没有问题,但池砚舟不想离开,因你现在但凡离开,日后你再过来都会被人注意。
且若是在你过来的期间出问题,同样会被重点怀疑。
所以池砚舟对沖喜大河说道:“属下晚上回去休息便可,白日里还是留在这里守着,免得功劳被人抢占去。”
他所表现的无非就是自己想要抢夺陆言的功劳,这个合情合理。
沖喜大河也没有出言劝解,想要立功才是最大的动力,作为日本人他怎么可能压制伪满警员建功立业的想法。
至于抢夺功劳一事。
能抢来也算是你的本事。
见池砚舟不愿意离开沖喜大河自然不会再劝,但他不想守在这里,虽是可以进入房间之内,但远不如特高课舒服。
所以沖喜大河反而是先走一步。
池砚舟重回自己所负责街道,陆言他都没有去见,想来对方也不一定乐意见他。
等到收工池砚舟交代警员各司其职,后从封锁范围内离开。
这五条街道内现在没有寻常百姓,全部都是警员,以至于异常安静。
街道上根本就没有人,至于吃饭问题当地警员会统一负责解决,经费由厅内承担。
从马家沟区离开池砚舟先回特务股,向盛怀安做工作汇报。
等他在办公室内将此事告知,盛怀安说道:“这陆主任还真是挺有想法,仅一晚上就能想到这些属实令人刮目相看。”
陆言此人盛怀安不喜欢。
尤其是这一次得知消息告知特高课,未通知特务科更是令人不喜。
但你不能否认对方在工作上的能力,起码盛怀安承认自己没有想到这样的办法,与他没有专心去想这件事情也有关系。
就事论事陆言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我看不一定能抓到人。”池砚舟语气多有些不屑。
盛怀安明白他面对陆言难有好言好语,于是也不过多说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你负责好股内警员便可。”
“这点属下当然会安排好,不知科长对陆主任一事的看法是?”
池砚舟想要看陆言倒霉,但盛怀安觉得他注定要失望,出言说道:“科长觉得无伤大雅。”
“这……”池砚舟一时语塞。
什么叫无伤大雅?
这都已经越俎代庖!
可既然盛怀安说这样的话,那么八成傅应秋就是这个意思。
有点反常。
突然池砚舟再去看盛怀安,见对方目光之中隐含肯定神色,他还是难以相信问道:“科长莫非真有打算?”
“出了这个门不要乱言语。”
“属下明白!”池砚舟立马站直身子说道。
这等消息容易引起人心浮躁,确实不敢乱讲话。
甚至现在他都不敢继续深入询问,于是问道:“不知陆主任这里究竟因何调查到线索,特高课方面住田晴斗课长有告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