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三人从饭店内走出,打包的东西却还没有送来,今夜人多饭店很是忙碌。
王昱临前去催促。
郑可安站在门前理了理耳边的碎发,笑着说道:“在黎明来临之前的黑夜里,人们总是难以相见,伸手不见五指,时常是对面而立却无法得见。”
“是吗?”
“不是吗?”
“黑夜里的星光点点,总也能大致看清轮廓。”
“轮廓?
真的看的清吗?”
“走近些。”
“多近?”郑可安笑着问道。
池砚舟望着对方的眼神没有再言语,郑可安也明白池砚舟听懂了,于是等王昱临将打包好的饭菜递来,她就道谢之后告辞。
王昱临将另一份塞进池砚舟手中道:“吃大户还想要让我当苦力?”
“这不是你说今日感谢我?”
“是你自己说的不必感谢。”
“我何时说过?”
“意思如出一辙。”
“曲解。”
“但你别说郑大夫确实平易近人,我此前登门还唯恐对方不待见。”
“也不看看谁的面子。”
两人日常斗嘴两句就在埠头区分道扬镳,王昱临表示等日后空闲,再寻池砚舟一决高低。
池砚舟走回去的路上心中还在思考郑可安说的话,他明白对方参加工作的时间应该要远远超过自己,甚至经历的事情不比他这里来的少。
单单赵玉堂一事,两人之间只怕就有千回百转的纠葛。
但郑可安的从容和豁达,以及临别前的一番话,都让池砚舟为之动容。
拎着饭菜回到家中,徐妙清父女二人已经吃过饭,便随手放在厨房明日热一热便可。
徐南钦早已回房休息,这几日工作强度对其而言很大,且压力着实也不小。
多处事情都挤在一起,徐南钦要保证有充足的精神,才能更好的处理眼前的麻烦。
池砚舟推门进入房间内,徐妙清已经结束工作,翻看其他书籍。
见其回来将书籍合上说道:“今日不去荟芳里,倒是改去宴宾楼。”
“我真想看看你这是不是狗鼻子。”
“难听死了。”徐妙清拍打了一下池砚舟的胳膊说道,一个姑娘被人说是狗鼻子当然有些羞涩。
池砚舟目光落在对方鼻子上,精致挺拔小巧秀气,确实形容的不对。
见他眼睛望来,徐妙清喊道:“不许看。”
“好看。”
“晚了。”
又说了两句,徐妙清提起昨日之事道:“沿江街的事情和我们无关。”
“与我们也无关。”
两人说完就明白是军统的问题,但池砚舟其实早就清楚,徐妙清还需要推断。
既然如此二人就没有继续聊这件事情的意思,毕竟意义不大。
且二人知道的消息很有限。
殊不知此刻冰城方面早就暗流涌动,宪兵队的搜查日以继夜,他们对山城而来的交通员,充满了极大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