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摇摇晃晃,伴随浓烟。
煤渣飘散在空气中蒸腾向上,呼啸而去。
时近下午四点多列车驶入冰城火车站,今日竟比此前速度要快,这趟列车应是载有军用物资,故停靠站点相对较少。
由火车站出来一行警员赶往警察厅,此时尚未收工。
池砚舟携带手帕,直接站在盛怀安办公室门外喊道:“报道。”
“进。”
“股长,这是由四家子找到的手帕。”池砚舟双手将手帕呈上,不管试探与否,此刻只能按部就班。
接过手帕盛怀安看了一眼,随手放置一旁开口询问:“能确定是王景山的手帕吗?”
“属下记得对方确实有这样一条手帕,但在四家子发现的这一条,是否乃是王景山的不好判断,毕竟同款是不难购买的。”
“说来也是,秋林洋行的广告遍布四处,四家子方面有人前来购物倒也说得过去。”
“但毕竟与王景山所用一样,是否要汇报特高课?”
“此事我会禀告住田晴斗课长,你这几日辛苦。”
“属下并无辛苦,当地警察署特务系主任司经纬,对我们的工作多有配合支持。”
“我会用股内名义电报感谢。”
“多谢股长。”
“今日早些回去休息。”
“谢股长关心。”
汇报工作结束池砚舟就从盛怀安办公室内离开,从对方态度很难判断出来手帕一事。
随着池砚舟离去,手帕被盛怀安丢弃,压根就没有汇报特高课的必要。
这手帕本就不是王景山之物。
伴随收工池砚舟从警察厅离去,纪映淮却突然现身。
“池队长。”
“纪警官多日不见,光彩依旧。”
“倒也是差事轻松些。”
今日纪映淮则是想要打探一下这几日所发生之事,池砚舟也直言不讳告知,且表示自己在其中什么都不清楚。
纪映淮听罢解释问道:“红党成员王景山真的在四家子下车?”
“反正找到手帕,具体是否在四家子下车不好确定。”池砚舟没有表示手帕乃自己单独发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纪映淮面前无需说的那么清楚。
了解详情之后纪映淮又说道:“你没有受到牵连便好。”
“我虽未被此事牵连,但司城和真处存在行动可能,将其带去四家子算是阻碍进程一段时间,可此番回来肯定会继续暗中行动,我很难做出有效应对。”
池砚舟现在不管赵玉堂是否已经暴露,他还需考虑司城和真这里的事情。
组织方面针对其调查未能掌握线索,那池砚舟就想看看军统处可有进展。
“有关司城和真一事上峰多有留意,但目前尚无线索与情报提供,我会帮你再问一问。”
纪映淮说可以帮忙询问,则表示池砚舟此番提供的情报,她是需要汇报军统上线。
“有劳。”
两人短暂交谈结束,就在警察厅门前分道扬镳。
池砚舟则要前去给宁素商汇报,在四家子发现手帕一事,他现在是绝对安全的,所以传递情报没有问题。
纪映淮也赶去《万卷书局》。
原本以为今日是将情报投入信箱之内,谁知路口得见宁素商身影,可见组织对四家子情况也有关注,知道池砚舟今日会回来。
两人分头来至河顺街,进入房间之内。
今日池砚舟连同志都未叫出口,便直接说道:“在四家子发现王景山同志随身手帕,当时情况虽然比较安全,可唯恐是敌人试探只能汇报此事。”
“你做的没错,确实乃是敌人试探。”
“试探?”
“对。”
“可盛怀安当夜不在股内等我电话,我原以为是自己推断错误。”池砚舟本来悬着的心情,现在突然得到放松。
“这就是盛怀安的厉害之处,他如果在股内等你,反倒是容易被你察觉试探,可若是回到家中则会令你摸不准具体情况。
毕竟不停的试探手下成员,对盛怀安而言也不见得是好事,所以能不让你察觉便不想被你察觉。”
“幸亏你当日叮嘱,不然此番真有可能跌入陷阱之内。”此刻说来池砚舟尚且心有余悸。
“王景山同志明确表示,他没有在四家子留下任何明显隐患,手帕是他当日同赵玉堂确认身份的信物,此刻都还在他身上,怎么可能遗落在四家子。
甚至包括饭店内的伙计,王景山都表示自己刻意没有同对方过多交流,但组织出于保险起见,还是选择将伙计支开。”
听宁素商说完,池砚舟点头道:“此番对四家子的搜查确实没有任何进展,看来是可以暂时渡过难关。”
“组织方面打算利用这件事情。”
“如何利用?”
“四家子警察署特务系主任司经纬,利用密侦暗探打听这件事情,组织准备让其中一暗探获得消息,说在拉法见过王景山从火车站出来。”
“组织是想要将计就计,彻底坐实王景山与赵玉堂不在同一地点下车。”
“没错。”
原本是想要放任敌人调查,反正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