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省不疚。
已是难得。
身为军统冰城站最高负责人,徐南钦严以律人更严以律己。
底线岂会轻易突破,哪怕涉及亲生女儿性命安危,依然巍然不动。
就寿宴一事稍做商谈池砚舟便回到房间内,与徐妙清商议为其准备何种寿礼,一时间竟也没有答案。
好在具体寿辰尚有些时日,足够两人再合计合计。
第二日锻炼吃饭后出门,池砚舟想起宁素商所言,傅应秋想要集中权力。
就郑可安一事他可直接向傅应秋汇报,故而心中也不去顾忌盛怀安,径直来至科长办公室门前。
“报告。”
“进来。”
“科长。”
“坐。”
“多谢科长,但属下仅是汇报与郑良哲见面一事,内容简短过程顺利站着说便可。”
傅应秋想要集中特务科权力,故而对你“礼贤下士”,但你切莫摆不清楚自己位置。
见池砚舟执意要站着做汇报,傅应秋也不强求,示意他开始。
“属下约见郑良哲他虽表现不感兴趣但还是如约而至,可见其对郑可安的关切溢于言表,见面后属下先是将科长您与陆言调查一事相告知,后利用特高课怀疑我与郑可安有关,借口他女儿被锁定红党身份对我不利,所以才会想要合作共渡难关。”
不错!
傅应秋认为池砚舟整体表现没有问题,虽难以算上可圈可点,却也是中规中矩。
“郑良哲反应如何?”
“他开始很犹豫且言辞激烈,属下认为多数是想要试探我是否可信,最后同意与属下合作应也是出于对郑可安的关切,并不能说明对属下有多少信任。”
见池砚舟没有因为郑良哲答应合作,就沾沾自喜认为稳操胜券,傅应秋对此很满意。
能考虑到这一层问题,足以说明池砚舟工作态度很端正。
“那你认为接下来要如何调查此事?”
“属下觉得接下来应该让陆主任施压,将郑可安这里的压力给足,同时将压力转嫁给郑良哲,逼郑良哲‘狗急跳墙’或郑可安露出马脚。”
“你呢?”
“属下自然是看郑良哲、郑可安状态判断出手时机,若有适当机会,可主动提供有关陆主任的调查安排,帮助郑良哲父女暂度难关,以此获取信任后日伺机而动。”
听罢池砚舟的整体想法,傅应秋开口语气平和道:“你的想法没有错,但同样没有亮点,若按照你所言调查,首先调查时长会无限拉长,这个时间极其未知,对我们是不利的。”
“属下受教。”
“其次则是调查强度不够,若无确凿证据便难以定罪,住田晴斗课长这里也难翻脸不认人。
你可能有所不知,住田晴斗课长能走到今日之地步,郑家在新京暗中也有出力,不然你认为课长为何同郑良哲关系要好。”
“按照科长的意思是?”
“尽可能快的调查到结果,要么是有确凿证据证明郑可安红党身份,要么就告诉住田晴斗课长对方清白,想要无限拉长调查时长却难有建树的调查方案,根本就行不通。”
“恕属下愚钝,如何才能高效的得出结论?”
“你先按照你的方式调查,后续根据进展我会做新的安排。”傅应秋并未立马告知调查方案,可根据如今表现应有后手。
这和池砚舟此前推断不谋而合。
他早表示傅应秋负责此事,虽是陆言在明自己在暗进行调查,但极有可能背地里另使手段。
傅应秋此刻的话无疑证实这一点。
对此池砚舟不必急于向组织汇报,若仅有这个情报他此前就已经做出提醒,等何时弄清楚傅应秋的暗中安排才值得再次汇报。
此刻对方不愿意讲,池砚舟自然不能问,充满好奇从对方办公室内离开。
与此同时他反而悠闲起来。
他告知郑良哲是自己同郑可安有牵连,特务股众警员参与搜捕红党会议代表任务,偏留他无所事事。
那你此刻为坐实在郑良哲面前言语,便不可参与搜捕工作,否则前后矛盾很容易导致对方不信任你。
且目前是陆言施压的阶段,池砚舟不必额外做什么。
一整日在特务股内闲来无事,等夜里收工得见杨顺回来报到,池砚舟趁机询问搜捕情况。
得知搜捕进展不顺,池砚舟脸色苦楚心中松了口气。
省委亲自参与工作,特委、市委配合进行部署,且在提前掌握信息等条件之下,短时间内能藏住不难理解。
只是说若无法早日突破日满对冰城的封锁,后续搜捕所带来的压力将会逐步提升,以至于到达一个组织难以承受的地步。
故而藏住只是第一步。
如何突破封锁则是第二步。
先踏稳第一步方有资格考虑第二步,组织同志按部就班徐徐图之,池砚舟目前难以插手便未过多打听,免得徒增怀疑。
让杨顺早些回去休息,以便应付明日的高强度工作,池砚舟想去见舒胜。
乌雅巴图鲁从走廊尽头一闪而过,让池砚舟想起舒胜所言。
新京满清遗老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