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根!
十根!
十指全部插满钢钉!
身上不知是汗还是血,滴滴拉拉一直都未停歇。
裤子全然湿透,地面汇聚一滩血迹,不停滴落的鲜血砸起层层涟漪。
水晕荡漾显得恍惚,耳中宛若听到空鸣,由远及近从若不可闻到震耳欲聋。
靳向荣硬是一声未发。
他也知叫出声来会好些,可为在日满面前表达坚定信仰,为让路英纵知晓他们红党并非乌合之众,靳向荣竟然真的没有哀嚎惨叫。
池砚舟目光落在对方身上,甚至不敢触及其面庞。
震撼!
路英纵目光之中轻视神色收敛。
靳向荣颤抖的身体缓缓稳住,他因紧咬牙关而变得僵硬的嘴巴努力开合。
“你上来。”靳向荣下巴轻挑对沖喜大河喊道。
见沖喜大河不为所动,靳向荣继续说道:“刚才都踩他的手,现在不踩我的可不行,那我怎么能算赢呢?”
这种情况之下,靳向荣居然敢主动挑衅沖喜大河,且要继续受刑。
疯子!
审讯室内很多警员,现在就只有这一个念头。
沖喜大河今日心情本就不佳,接连被激怒。
此刻气冲冲的起身命人将靳向荣按倒在地,手掌被放在地面,上面还有钢钉凸出。
沖喜大河用皮靴狠狠的践踏!
甚至用上全身的力气。
靳向荣刚开始还能咬紧牙关,可最后在沖喜大河疯狂的踩踏之下,终于是忍不住哀嚎出声。
这哀嚎声让沖喜大河更加兴奋,他不停的重重落下鞋跟,嘴里喊道:“你不是能忍住吗?
你不是可以不出声吗?
现在叫什么?
也是想要吃奶了吗?”
等到沖喜大河体力消耗过大停下动作时,池砚舟探出身子看了一眼,靳向荣的十根手指全部残废。
血肉模糊!
连钉入其内的钢钉都掉在地面,因早就没有血肉固定。.
靳向荣趴在地上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每一个毛孔都疼战栗,甚至眼泪在应激反应之下垂落地面。
可等了片刻之后,靳向荣额头抵住地面,努力用最大的声音说道:“不过尔尔!”
池砚舟牢记命令,将每一个字都落实在纸页上。
组织同志最后的言语,他要全都记下来。
此时此刻池砚舟很难去形容自己的心情,泪水流淌在心中。
一股气冲向脑门让他全身酥麻,甚至有一种缺氧的感觉伴随左右,审讯室内一时间觉得闷的要死。
仿佛就像是鱼儿离开水一样,呼吸不到空气。
沖喜大河闻言狠狠一脚踩在靳向荣头上,将他的脸踩在地面,还觉得不过瘾又抬起落下周而复始。
靳向荣早就没了动静。
盛怀安急忙上前将其拦住,避免他盛怒之下将人打死,后命警员急忙将人扶起。
泼水弄醒。
见还活着,盛怀安也不同沖喜大河商议,让警员带下去换人。
靳向荣现在显然是没办法,继续面临审讯。
最后一人被带上来,他看着审讯室内的各种血迹,以及散落的血肉。
目光之中透露坚定。
不等盛怀安开口,他便自报家门:“第三国际,汪藁。”
“汪高?”
“草高木藁。”
“你可愿意配合?”
“说实在的我回国时间不长,实战经验确实不足,不然今日也不会落在你等手中。
来前我确实心有忌惮,一直听闻警察厅特务股刑具令人闻风丧胆,说是神仙来了也难承受得住,导致我一直担惊受怕。
可神仙我是没看到,两位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我看的真切,好似警察厅特务股的刑具也就这样,外界倒是有些夸大其词。
说实在的我也想试试,一模一样便可,你等也不必再费心思为我设计,我这是不是足够善解人意?”
从汪藁的语气之中确实能听出来,他不似言语说的这样坦然。
但也有一种无畏的精神。
盛怀安认为此人可做突破口,毕竟经验看似确实不如路英纵、靳向荣丰富,当即命警员开始用刑。
确实汪藁刚被用刑就哀嚎不断,与此前两人差距甚大。
就在众人都认为他会开口之际,汪藁居然硬生生撑过相同刑罚,叫的声音嘶哑泪水横流,可偏就是不开口。
池砚舟此时心中更为震撼,汪藁与路英纵、靳向荣不同,却也能撑住。
这种对比更令人吃惊。
此刻汪藁得以片刻喘息,他粗重的呼吸带着强烈的成就感。
他做到了!
真的做到了!
这种喜悦和对自身的认可,达到顶峰。
身体激素让汪藁回光返照,他学着靳向荣的样子,对沖喜大河喊道:“来啊。”
沖喜大河岂能次次被人当做小丑,命警员代劳。
昏死过去是他们的最终结果。
可当再次被冷水泼醒,汪藁虽狼狈不堪,但眼神之中却是疯狂。
一种击溃所谓谣言的疯狂。
一种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