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澄走后服务生过来上餐。 苏恒犹豫很久,终于再次开口:“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不是很正常。” 秦观棠话里没什么感情。 苏恒面上始终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并不觉得尴尬,反而想着是秦家那样的家庭,才造成他如今越来越偏执的性子。 “姑姑在南洋。爷爷下葬后,她就走了。奶奶在那边养老,她有那么多年没有见面,亲人之间必然想念。” “她的事,你不必跟我说。” 秦观棠放下餐具,端起酒杯里的白葡萄酒,“苏恒,你来我欢迎。” 苏恒不知道这其中发生过什么,以至于他和他母亲突然间的陌生,让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你跟姑姑怎么……” “不要再提她。” 秦观棠制止苏恒还想问的话,他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晚饭后,秦观棠送苏恒到酒店后,便驱车回了香兰街那边的房子。 因为时间太晚,加上道路两侧栽了很多梧桐树。 尽管还只是新叶冒芽的季节,但树木庞大导致遮掩了路灯的光亮。 所以,家门前站着一个女孩,他心中一喜,以为是陆怀夕回来了。 可等车子驶近,他也看清那人不是陆怀夕,还有几分眼熟。 “秦,秦先生。” “这么晚,你怎么在这儿?” 江映看到车上下来的秦观棠,也是吓了一跳。 但很快,她还是大着胆子上前打招呼。 问起原因,江映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是接了陈澄的电话,因为害怕又给陆怀夕打了电话,谁知,电话一直不通,她只能跑来这边。 房子一片漆黑,她以为陆怀夕还没回来。 “我,我找怀夕姐。” 憋了半天,江映说明情况。 秦观棠赫然想到上一次,就是她打电话。 顿时,心生不悦。 “这么晚了,你找她做什么?” “我,我……” 江映被问住。 她从见陆怀夕第一眼,觉得有些亲近,再加上从陈澄那里得知陆怀夕的事,便自我以为她和陆怀夕是同一类人。一有机会,便想贴上。 “她今天不在,你赶紧回去吧。” 秦观棠撵人,准备回屋。 江映追问:“她去哪儿了?我找她有事。” 秦观棠步上台阶的脚,又收了回来。 昏黄路灯下,他的半截身隐藏在黑暗里,完全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也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她出差去了外地。” 果断说完,秦观棠阔步回了房子里。 江映吃了闭门羹,只能悻悻离开。 秦观棠原本想给陈澄打电话,想到他说分手了,刚打开的手机又关了屏。 与此同时,远在郊区玉容阁的陆怀夕,正在二楼打地铺,被子是守门大叔提供的。 挨着她的是麦丹。 陆钰则将一楼的藤椅,废好大劲搬到二楼,准备将就一晚。 “啊,没电没网的日子真难熬。” 麦丹一声长叹。 陆怀夕打开手机看天气,“正好,早睡。” 二月的天气,晚上还是有点凉。 好在这房子,全部关上窗户,里面还是暖和的。 守门人怕他们晚上黑,特意给了两根蜡烛。 陆钰刚在藤椅上躺下,忽然又坐起,“有点硌人,你们躺地上感觉怎么样?” “ 陆怀夕说着关了手机,好心道:“你要不要过来躺?睡那头。” “不太合适,还是算了。” 陆钰考虑后,又躺了回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通电了。 陆怀夕迷迷糊糊感觉耳边有风,翻了个身,对上一张男人的脸孔,吓得她腾地坐起,瞬间整个人清醒无比。 原来是睡到半夜的陆钰被藤椅上凸起的藤条硌得难受,不得不跑去跟她们一起睡地板。 谁知,黑灯瞎火地忘了陆怀夕说的,让他睡到另外一个方向。 这不醒来,跟陆怀夕同床共枕了。 —— 麦丹起来的时候,陆钰还在睡,看那个卷被子的姿势,她也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