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望过去,只因那车子在陆家外停下,走下两名年轻男子,皆是一身黑西装,神情悲戚,满目庄重。 走在前面的秦观棠,径直来到陆父的棺木前,从最前排的一人那里换下,他来扛在肩头。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人皆是纷纷不解,猜测他的身份。 “起~灵~” 不敢耽误吉时,陆家一位长辈吆喝一声,抬棺的壮年这才集中精神,伴随着哭灵的声音继续往前走。 陆怀夕整个人沉浸在悲伤之中,秦观棠的到来也并未让她突然得到一丝的安慰。 父亲入土当天,她和母亲依旧留在乡下。 秦观棠的出现,陆母不得已介绍给家里的亲戚,以至于大晚上,一屋子的长辈跟秦观棠坐到凌晨,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陈澄本是陪着秦观棠来的,现在也不得不跟着熬夜。 陆怀夕躺在老房子的阁楼上,望着窗外的皎洁月色想到秦观棠,她是怎么也睡不着。 腊月初,乡下会比城市的温度还要低上几分。 由于担心,陆怀夕坐起,悄悄穿好衣服下了阁楼。 母亲和二婶在东边的房间睡,此时里面安静无比。 陆怀夕特意过去没听见动静,蹑手蹑脚开门出去。 夜晚,无风却格外的冷。 拢紧身上的大衣,缩着脖子朝大门外走。 晚上吃饭的时候,偶然从二婶那里得知,秦观棠是被一位堂叔叫走,留在他家用饭。 陆怀夕借着皎洁月光,朝那位堂叔家走,隔了老远就看到水泥路边停着的两辆黑色轿车。 走近,她特意看了一眼,确定是秦观棠的车,也加快脚步进入堂叔家。 果然,刚进院子,就看到水泥房的堂屋亮着灯。 虽然门关着,但隐约能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具体是什么,她也不太清楚。 这个点肯定是吃了晚饭的。 陆怀夕抬手敲门,打断里面一屋子的谈话。 有人开门,看到是她,随后又转头回去,“大爷,是怀夕。” 紧跟着,屋子里传来一道老人沉厚的嗓音:“时候不早了,大家累了一天都散了吧,让这两位年轻人也赶紧回去休息。” 秦观棠是第一个出来,看到外面冻得缩着脖子的陆怀夕,眼眸闪烁疼惜的光芒。 上前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近自己,“冷不冷?” 陆怀夕低眉,点头。 此时,屋子里的人陆续出来,陆怀夕忙拉着秦观棠就走,陈澄只好在后面追。 “你们这对臭夫妻,我晚上睡哪儿?你们不能不管我,我可是……” “不会不管你。” 陆怀夕不等他说完,及时开口。 正好,堂叔家的儿子跑过来,“怀夕姐,你们家是不是睡不下,我爸说可以去我家的。” 堂叔家新盖的房子,房间特别多。 但是这么晚,陆怀夕不想太麻烦人家。 可她家确实没有再多的房间,秦观棠可以跟她睡,那陈澄呢? “陆元,陈澄晚上跟你睡,你多照顾点。” 陆怀夕不得已将人托付。 仅仅刚上高一的小男生郑重点头,马上拽着陈澄就往回走。 留下陆怀夕和秦观棠,两人对视,他轻轻将她拥进怀中,纵有千言万语在这一刻全部化为沉默。 “赶紧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陆怀夕吸了吸鼻子,伏在他胸口闷闷说道。 秦观棠这才将她松开,但还是捧着她的脸俯首亲了她的额头。 —— 夜,静谧。 阁楼上,隐约发出细密的动静,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陆怀夕抵抗秦观棠忍不住作乱的手,小声警告:“别这样,我家人会听见的。” 他咬住她的耳垂,在她耳侧吹嘘炙热的气息,“动作小点,她们听不到。” 陆怀夕一个战栗,要去推他,“你怎么这么猴急?” 秦观棠将她搂的更紧,压抑着沙哑的嗓音:“夕夕,……我想要……” 话没说完,陆怀夕捂住他的嘴,凑到他嘴边,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什么都不要想,睡觉。” “好。” 秦观棠无奈,只好选择答应。 他在她身侧躺下,手臂让她当做枕头,始终没有动一下。 夜晚极静。 陆怀夕白天太累,现在身边躺着秦观棠,她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