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爷终究是没有挺过去。 半夜,陆怀夕睡的正香,房门被秦观棠敲响:“爷爷走了,跟我去医院。” 陆怀夕大脑轰地一声,来不及多想,赶紧换衣服。 等赶到医院,正好与前来运遗体的殡仪馆的车遇到。 跟在秦观棠身边,到达所在病房那一层,一出电梯就看到,深夜的走廊上,不少身穿黑衣的人皆是从秦老爷子的病房进出。 陆怀夕心情无比沉重,更多的是有点害怕,她下意识地揪住秦观棠的衣角。 进了病房,里面的人都挺安静,有一些她见过,更多的是陌生面孔。 有人正在给已经没有生机的老爷子换衣服,旁边站着的比较亲近的人在偷偷抹眼泪。 秦观棠好在没有冷落她,牵着她的手站在病床前,与秦家人一样进行哀悼。 陆怀夕怕夜里做噩梦,一直没敢往床头看老爷子的脸。 忽然身边站了个人,手还碰了她一下。 顺着衣服,陆怀夕偷瞄见是牧之凌,刚想打招呼,余光对上一抹犹如刀子的眼神,吓得她赶紧又垂下脑袋。 秦老爷子被送去殡仪馆,陆怀夕本要做秦观棠的车,刚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就见他叫了牧之凌过来,“让你嫂子跟你在一块。” 陆怀夕有点懵。 牧之凌过来,拉走她。 坐进车里,还有点迷瞪。 这个时候,她纵然有很多疑惑,也不好问牧之凌。 因为是凌晨三四点,天还黑着,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从医院陆续出去的跟着灵车的秦家的车队。 陆怀夕坐在车里望着正前方车窗外的天际,无比清醒。 车子到达殡仪馆,牧之凌突然说:“小嫂子,你在车里休息,暂时先别过去。” 话落,他下了车。 陆怀夕坐在副驾驶,望着殡仪馆进进出出的人,不禁有些害怕。 虽说她也没见过秦老爷子几次,但到底还是认识。 靠着座背,越是逼迫自己睡着,就越是清醒。 最后,索性也下了车。 不过,她没进殡仪馆,只是在外面停车场站着。 夜晚的空气中,冷飕飕的。 出来的着急,没穿毛衣,这会儿感觉特别冷。拢紧外套,抱住自己,蹲下来稍微暖和一点。 正在这时,肩上一沉。 倏地抬头,竟然是秦观棠。 他正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陆怀夕忙站起。 不等开口,他先道:“怎么不在车里?” 陆怀夕如实:“害怕。” 刚说完,远远朝这边走来一人,是牧之正他妈妈。 “观棠,这么不让你媳妇进去?” “……” 秦观棠低眉看着陆怀夕。 按理说,她是他领了证的合法妻子,现在他爷爷去世,她这个孙媳妇是要在灵前守着的。 “去吧。” 姑姑走近,陆怀夕小声对秦观棠说,并主动挽住他的臂弯。 三人一起进殡仪馆,陆怀夕被眼前的一幕震撼。 偌大空旷的灵堂内,来来往往穿着黑色制服的年轻男子正在装饰正中的位置,那里已经摆放秦老爷子的遗照,一脸慈祥,仿佛昔日音容笑貌犹在。 前面中间的地方,是一个冰棺。周围已经摆满黄白色的花,渐渐还在往外阔大。 陆怀夕心里感叹,这有钱人家连祭拜去世的人都是大张旗鼓! 秦观棠给她手臂戴孝布,思绪被猛然抽回,落在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两人都没有再交流,但都默契地站在一处。 秦家人忽然变得这么多,陆怀夕一整个有些局促。 外面天色慢慢变亮,灵堂彻底布置好。 秦观棠作为老爷子嫡亲孙子,迎接前来祭拜的亲属朋友。 陆怀夕作为他太太,必须站在一处。 上午有媒体拍摄时,她莫名慌了神。 结婚这件事,家里人不知道,万一亲戚上网看到,她该怎么跟爸妈交代。 “秦观棠,怎么还有记者?” 咬牙低声问。 然而,秦观棠压根就没听见,一心沉浸悲伤之中。 无奈之下,陆怀夕只能尽量低垂着脑袋。好在她是披散着头发,遮挡了大半张脸。 但尽管是这样,她秦太太的身份还是暴露。 有营销号在网上发布她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