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 苗姨娘看着穆管事脸色不善的样子,忽然得意起来,笃定道:“穆管事,不妨去瞧瞧世子爷吧!他此刻只怕是生不如死呢!” 有了杨震这张底牌,即便是杨家知道她当年偷换孩子的事情,也不敢将她如何的。 与其多受罪,还不如现在就将底牌拿出来,至少不会再受刑了。 穆管事淡淡的看着她,道:“进了这地窖的人,总得先来点开胃小菜。” 他挥挥手,自然有行刑的人上前。 苗姨娘看着那行刑的人拿着两根三寸长的钢钉,渐渐靠近,不自觉微微后缩,瞳孔放大,尖叫道:“穆管事!你不能对我用刑!世子爷中了我的情蛊,我若受伤,他必同样痛苦!” 穆管事缓缓站起身来,走进苗姨娘,认真看着苗姨娘的表情,有些不信道:“你的女护卫说,今早你曾经脱臼过?” 苗姨娘猛然想起此事,立马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焦急道:“没错!世子爷今日早上,左肩定然也曾疼痛不止!” 穆管事“啧啧”两声,有些遗憾道:“可惜了,世子爷的双肩都没有任何不妥。” 苗姨娘瞳孔震动,呆愣了片刻,忽然大声否认道:“不可能!母蛊受伤,子蛊怎可能毫无察觉!你撒谎!你骗我!” 穆管事看苗姨娘的反应不像是真的,心中有些犹疑起来,转身走到门口,让一个侍卫去问。 苗姨娘愣了片刻,反应上来之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得意道:“穆管事,你根本不知道世子爷的左肩是否有过疼痛,你不过是炸我的!哈哈哈,你是炸我的!” 她猛然收住笑容,道:“可惜了,我说的是真话!你敢在我身上动刑,就相当于在世子爷身上动刑!你不敢动我!” 穆管事微微歪着头,看苗姨娘的眼神晦暗不明。 不一会儿,跑去问话的护卫回来了,在穆管事耳边说了几句。 穆管事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看苗姨娘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他用那柔和尖细的嗓音,悠然道:“苗姨娘,情蛊是个好东西,可惜了,它会要了你的命!” 苗姨娘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穆管事,不知道他为何这么说。 穆管事却并不为她解惑,而是丢下她,转身出了地窖。 书房里。 罗太医施针将杨震弄醒,就躲去厢房喝茶了,国公爷太可怕,他怕殃及池鱼。 穆管事来的时候,正看到杨震扶额,有些头疼的样子坐在桌边,杨承恩正在训斥儿子,说他中招了都不知道。 穆管事进来,行礼道:“国公爷、世子爷。” 杨承恩开门见山问:“苗姨娘怎么说?” 穆管事将苗姨娘的话说了之后,道:“既然今早世子爷的左肩也曾疼过片刻,想必苗姨娘说的是真的。” 杨承恩怒哼一声,道:“已然去找苗疆蛊医了,我就不信了,这种情蛊还不能解了!” 穆管事神色并不凝重,而是轻声道:“我到是知道一个人,可解天下之蛊。” 杨承恩立刻惊喜道:“是谁?” 穆管事笑道:“刘一手。此人是江湖中人,平生两绝。一绝可解天下之毒,二绝可解天下之蛊。而且,此人现在就在京城。” 杨承恩喜上眉梢,站起身来问:“人在哪里?” 穆管事道:“正在定王府做客,是林世子将人请来的。也是巧了,小的昨日在街上遇到了他。” 杨承恩二话不说,抬步就走。 待杨承恩走后,穆管事弯腰看着杨震,道:“世子爷再忍忍,有了刘一手,万事妥帖。” 杨震此刻不但头疼,更是心中难受。 自己宠爱了十几年的女人,竟然是给自己下蛊的人,而且自己喜欢她,竟然也是因为情蛊! 想当初,她在苗疆办事,受伤遇到了苗姨娘。 她那样楚楚动人,巧笑嫣然。她给自己包扎伤口,给自己换药,给自己做吃的。 后来,杨震知道了苗姨娘的身世。 家中父母不疼,兄嫂不喜,日日被人欺凌。 杨震说:“我带你走!” 苗姨娘感动得梨花带雨,自己心疼得恨不得将苗姨娘揉入自己怀中,融入自己体内。 现在想来,那时候,他已然中蛊。 当他带着苗姨娘回来的时候,整个杨家都有些不可置信。 因为他与妻子唐氏如胶似漆,他们一见钟情,他为了唐氏,甚至顶撞母亲,一度想要搬出府去另过。 可是,不过去了一趟苗疆,往返不过两三个月,那个痴情世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