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赌坊里的动静太大了,有人报了官。 钟捕头带人来了一次,可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刁有德说,这是私人恩怨,官府不必理会。 钟捕头看清了打人一方的带头人是鸡冠山土匪方富贵之后,也只能带人撤走。 没法子,人家是武道七品,他一个八品还没有入巅峰的小弟嘚瑟啥? 于是,四方赌场整夜都充斥着打砸声和哀嚎声。 …… 再说竹坡村里,也是鸡飞狗跳。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群蒙着黑面家的大汉举着火把,沉默着入了竹坡村,直奔老杨家。 这几日,赵氏和丁氏被关在祠堂,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杨除夕也不在桥头等活了,带着大孙子杨大山匆忙回来村子里。 没想到,一会存,族长和里正就找到了他,与他商议,将赵氏处以膑刑,将丁氏处以劓刑。 膑刑是要挖去膝盖骨,劓刑则是割去鼻子。 杨家当然不同意,杨除夕虽然惹不起里正和族长,却也蒙头不说话,无声的抗议。 大顺朝明文规定,族里不允许动私刑,可千百年来,宗族的力量庞大,有时候不是法律能管得了的。 只是杨家宗族与其他的大宗族不同,杨家宗族是诸多姓氏凑在一起,才临时组建的,所以宗族力量还不够雄厚。 一心想要做舔狗的里正和族长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即便是老杨家闹起来,他们也要将赵氏和丁氏处理了。 刀都磨好了,两个女人也被绑在小广场了,眼看就要行刑了。 不料,杨二山此时站了出来,扬言要将里正和族长告去县衙。 族长和里正怕此事闹去县城,自己手里权利不保,又不能将老杨家上下都杀了灭口。 于是声势浩大的私刑被迫草草停止,赵氏和丁氏也被接回了老杨家。 婆媳二人这几天连口水都没有喝上,又渴又饿,和难民一样。 回到家里吃饱喝足,刚刚睡着,就被巨大的敲门声吵醒了。 老杨家这段时间养成了一个既定概念,只要院门被敲响,肯定没好事。 杨家人都诚了惊弓之鸟,没人敢去开门。 敲门声持续了片刻,就不再响了。 老杨家人披着衣服出来查看,就看到有两个黑衣人忽然跳上了自己家院墙,大摇大摆的把大门从里打开了。 院门一开,老杨家人就看到了三四十个火把。 火把的光芒将将大门口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 几十个蒙面人,一个个五大三粗,眼神狠厉。 “啊——”丁氏和赖氏同时发出了尖叫声,整个村子都被他们吵醒了。 曹牡丹看着满院子或是逃窜、或是呆住的杨家人,厉声问:“哪个是姓赵的?” 赵氏此时披着衣服出来,躲在杨除夕身后,这些人的气势让她吓得腿肚子转筋。 伍大碗是认识赵氏的,手指指着杨除夕身后,大声道:“那个就是赵氏!抓起来!” 十几个大汉应声,饿虎扑食一般朝着赵氏扑去。 赵氏大叫着进了屋子,“嘭”的把门关上了。 被关在门外的杨除夕:“?!” 大汉们瞬间扑了过来,杨除夕当场吓尿,哭道:“我不是赵氏!” 大汉们绕过他,一脚就将屋门踹得飞进屋里,同时响起赵氏的惊呼声。 杨南跌跌撞撞冲过去,大叫着要拼命。 曹牡丹看蝼蚁一般看着杨南,冷笑道:“九品入门境的小子,也有资格说拼命?” 她一刀抽出,砍断了杨南的拐杖。 杨南站立不稳,摔了个狗吃屎。 还没有等他爬起来,赵氏就被两个大汉架出来,又被丢在曹牡丹脚下。 曹牡丹的眸子在火把的映照下犹如寒冰利剑,她俯身看着眼前的小老太太,问:“我女儿曹小雪病了,是你不让请大夫的?” 赵氏吓得嘴唇哆嗦,连看都不敢看曹牡丹。 曹牡丹一脚踹在赵氏肩头,力道之大,让赵氏直接飞起,撞在了杨除夕身上。 杨除夕本就吓得肝胆俱裂,被老妻一砸,直接晕了过去。 曹牡丹快步追上去,一脚踩在曹牡丹的手腕上,咬牙道:“是你让我女儿给你洗裹脚布的?” 赵氏惨嚎,想要用力抽出手腕,却不能如愿,急的道教道:“不是我,不是我!” 曹牡丹越发瞧不上她敢做不敢认的样子,转头下令:“绑起来!” 她眼神犀利,四处寻找,高声问:“谁是丁氏!谁是赖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