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令月受罚,只是太后出口气罢了。 田令月抢了卫昭宁的风头,太后出手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卫家的女儿,在太后眼里,皇后卫昭南已经报废,这个卫昭宁,便是太后练的小号,大号废了就废了吧,小号才练起来,就被别人压制,不能忍,毕竟辅国公只有这俩女儿,太后也只有这俩侄女,不能把俩号都弄废了。事关卫家前途。 杜仅言炖了枸杞鸡汤先给田令月分了一碗,秀女们也都有份儿。 卫昭南依旧临窗弹奏,这一次弹奏的不是古筝,而是古瑟,锦瑟无端五十弦的瑟。 古瑟她也弹得很好,高高低低的,如泣如诉。 田令月喝了鸡汤,红了眼圈:“我不是故意打翻烛台的,太和宫我不熟,见皇上脱衣裳……” “皇上见了你就脱衣裳?”史景总能把握住重点,鸡汤也不喝了,盘腿坐着准备吃瓜,又有些嫉妒。 田令月脸一红:“是高公公给皇上换寝衣,我退了一步就把烛台打翻了,都是我不小心。” 打翻了烛台,就得跪几个时辰。 若犯了别的错,那得受什么罪呢。 一时间永福殿的气压都不对了,秀女们纷纷缩起头,又拿起了自己的针线玩意儿。 不侍寝可不行。 不侍寝皇上哪来的崽儿。 杜仅言得为皇上洗白:“其实或许……皇上也没那么凶……只不过是个意外。” “杜姐姐想去侍寝吗?”不知是谁吱了一声。 杜仅言马上憋住。 她才不想去太和宫上夜班。 活得好好的,去受那罪。 平素史景最喜侍寝,巴不得拿银子开后门。 经田令月一事,史景也有点虚,嘴上也不叭叭“侍寝”二字了。 该来的还会来。 一入夜,高公公就来传旨了。 这危机感,一点儿也不亚于抓壮丁。 临窗弹奏的卫昭宁淡定的很,皓月当空,丝丝缕缕的月光洒在她身上,映照得她的小脸如满月光辉,一双眸子又深又亮,毕竟是辅国公的女儿,眼睛里的气势,见过大场面的淡定,不是小门小户可比的。 “给卫小主请安了。”高公公陪着笑脸。 “公公好。”卫昭宁略微点头。 秀女们松了一口气。 终于来叫卫昭宁了。 本来也该卫昭宁先去侍寝。 人家的身份在这儿放着呢。 她去侍寝,大伙都平安。 不料高公公却话头一转:“史小主,走吧?” “去哪?”史景手里的烤红薯突然不香了。 “史小主怎么又不聪明了,当然是去太和宫了。” “我……我……”史景嘴含着红薯愣在当场。 “怎么……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吧?”高公公拂尘一扫,大笑起来:“这永福殿天天巴望着侍寝的就是你了。今日史小主终于心想事成了,快走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或许史景是巴望着侍寝的,但这一晚,她万分不想去。 赶在卫昭宁前头侍寝,那不是作死吗? 杜仅言担心地拉住史景的胳膊,却被高公公拉开:“杜小主,皇上没召你。” 史景一步三回头,似乎在跟杜仅言说:“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救是救不了了。 自求多福跟多子多福,你选一样吧。 次日日上三竿,史景还没回来。 那就只有两种结果,一,皇上十分满意史景的侍寝,日上三竿了还未起。二,史景被罚了。 杜仅言相信第二种结果。 果然,回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史景的嗓子都哑了。 秀女们手里做着绣活,眼睛却只往史景身上瞄。 “真是晦气。”史景脱去绣鞋,卧到床上躺尸。 “史姐姐一去不返,我们还以为怎么了,皇上满意姐姐吗?有没有赏赐姐姐什么首饰料子?”一个秀女过来问。 “你眼瞎吗?咳咳咳……”史景没好气。 史景灰溜溜回来了,一没晋封,二没赏赐。 杜仅言给史景倒了一杯温水,又给她揉腿。 手刚碰到史景的腿,史景就哎呦起来。 造孽啊。 “晨起时皇上眼下都青了,去给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