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湾寸土寸金的地段,酒店的房间设施豪华,极为宽敞。落地窗外东京繁华夜景一览无余,降谷零却没心思欣赏。 他有极强的正义感,进入组织后这种正义感虽然披上了另一层皮,却也变得更加尖锐锋利。诸伏景光尚且会犹豫圣酒和同期之间可能存在的亲缘关系,但降谷零不会为此动摇。 这份坚定的意志一直维持到喝醉了的圣酒看向他。 仿佛在求助一样,下意识依赖着明明只见过两次面、关系比陌生人强不到哪里去的他。 ……长相相似的人,连习惯和表情都会这么像吗? 床上的人呼吸声清浅,在落针可闻的房间内,一点点勾快了降谷零的心跳。 他从不是一个纠结于空想的人,当机立断,决定付出实践。 金发混血的青年一言不发地脱掉了侍应生制服的束身马甲,半跪在床,俯下身,一侧手臂撑在柔软的被褥上,视线与身下人安静的睡颜齐平。 这样的姿势,让其中一方犹如猎物一般,困在野兽的尖爪和利牙之间无法逃脱。 降谷零空着的那只手捏上对方的下巴,强行转过他的脸,力度之大,让原本沉睡宽舒的眉眼出现不堪的折皱。 银色的睫毛颤了颤,缓缓抬起,暗红的虹膜外水雾蒙蒙。 他看起来意识还没清醒,茫然不知所措地望向眼前的人,还不知道这人就是把他弄醒的罪魁祸首。 “认识我是谁么?” 降谷零冷静地问。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如果贝尔摩德问起来,他可以毫不心虚地回答不过是关心同事的身体状况,想询问对方是否需要药物而已。 然而这不过是借口,问题背后真实的目的让他光是设想一下身体就会难以自控地颤抖。 心跳如雷。 降谷零紧盯那双茫茫的眼眸,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来吧,你会用哪一个名字称呼我? zero,零,还是波本威士忌? 白发青年楞楞地望着他,眸底水光凝聚,唇瓣翕动。 降谷零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一怔,下意识松开了钳着对方下巴的手:“——什么?” 泪水支撑不住,从眼眶滑落,坠得人心底发烫。 “……对不起。” “对不起。” 不成调的,支离破碎的语句,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