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都为柳承义授了柱国高兴。柳承义也被灌得晕晕呼呼,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柳承义才醒来。扶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昨天晚上自己说了什么。 看看日头,已经快近中午。到了外面找到小厮,道:“听说平遥牛肉是一绝,我今日想买些来吃。不知街道上哪一家是正宗?若买到不好吃的岂不闹心。” 小厮听了,指着外面巷子道:“你沿着这路一直走下去,到不能走的时候右拐,走到尽头就是了。这一家是多年做牛肉的,现在用黄牛肉做,味道更好。” 柳承义谢了。沿着路一直走,到了尽头,向右一拐,就看见了前方的牛肉摊。 这一家兼营牛肉汤,此时正是人多的时候。一个大棚子,棚子内外摆满了矮桌子,桌子两边放着小板凳。此时大半凳子上都坐着客人,双手捧着碗,吸溜着喝汤。喝上两口汤,再咬一口面饼,不知多么惬意。 柳承义走上前,左右看看,要了两斤牛肉,一葫芦酒。牛肉切好,拿起一片尝了尝,味道果然不错。 看着旁边客人喝着汤,好似很美味。柳承义道:“你这汤多少钱一碗?可以带走吃吗?借你的碗,明日送回来。” 主人道:“到我们这里买汤的人多了,许多要带走,我们便备下了这种木碗。你掏二十文足钱做押金,明日送碗回来的时候,押金还你。” 柳承义看那碗,上面有盖子,还有个把手,刚好适合提着。便问道:“多少一碗汤?” 主人道:“不要肉时,汤五文钱一碗。若要加肉,称了另外算钱。” 柳承义道:“你这生意做得,肉还另外称,确实极好。不过我已经买了牛肉,只要一碗汤就好了。” 主人家打了一碗汤,把盖子盖好,交给柳承义。道:“客官小心,路上不要洒了。” 柳承义嫌弃这里环境有些腌臜,提了牛肉汤,拿了牛肉,回驿馆里吃。看了看棚子里的人,多是在附近做活的零工之类,在这里吃个实惠。 在棚子里,一个妇人突然抬起头来,目中含泪,看着柳承义离去的背影。想了又想,终是没有站起身来。 眉目之间,刚才买牛肉的这个人分明就是自己的弟弟。只是看他装束,现在已经富贵,柳三娘思来想去,终是没敢起身相认。如果认错了怎么办?如果弟弟不认自己,又该怎么办? 就在柳三娘胡思乱想的时候,柳承义已经提着汤、拿着肉,走得远了。 柳三娘一边喝汤,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滴到了碗里。 喝完了汤,柳三娘浑浑噩噩地回到了住处。刚刚在床上躺下,就有人打门。 开了门,只见一个精壮汉子站在外面。伸头向屋里面望了一望,汉子道:“里面没有客人?我来得恰好!快快到屋里,我这里有些急呢!” 柳三娘冷着脸,站在门口道:“今天我不舒服,不做生意!” 汉子听了,笑着道:“你说的什么话?今天上午,孙二郎刚刚到这里照顾你生意,现在就不舒服了?莫不是你看我穷,怕没钱给你?我跟你说,这几天平遥要建一座新城,给的钱多。凭我的手艺,怎么会没钱?” 柳三娘看着汉子,冷冷地道:“我说不舒服,就是不舒服!快快出去,我要睡觉!” 汉子嘻笑着:“当然睡觉,我陪你睡!” 一边说,一边不管柳三娘怎么想,拖进了房里。一把把柳三娘推到床上,道:“不舒服有什么?我自己来!” 柳三娘不管怎么挣扎,又怎么拗得过一个精壮汉子?躺在床上,只能够扭扭捏捏受了。 从床上下来,汉子取出一张洛阳会子,道:“现在做工,发的都是崭新的洛阳会子。你这妇人,怎么不珍惜!” 说完,提了裤子,开开心心地出门去了。 柳三娘傻傻地在床上坐了一会,突然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不大一会,春春从外面进来,见柳三娘趴在床上哭泣,吓了一跳。急忙到跟前,问道:“姐姐,怎么突然哭起来?” 柳三娘起腰来,抹了一把眼泪,道:“没有事情,只是一时之间感觉不好。” 春春到门外打了水,端进房里道:“姐姐,过来洗一把脸。你有什么心事,尽管跟我说好了。” 柳三娘洗了脸,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窗外。过了好一会,才道:“我为什么这么命苦啊——” 春春被吓了一跳,急忙道:“姐姐,我们本就是苦命的人,又有什么办法呢?攒点钱,我们也回中原去。到时候找个老实人嫁了,也是一生。” 柳三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只是闷在那里不说话。 王宵猎占领平遥以后,把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