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忤逆师尊苦心,一意孤行地跳下了混沌渊,确实是欠教训了。” 气息密密织成了网,将两人笼罩其中。迟清礼撩开散在她耳际的发,轻声道:“那么……” “师尊该如何惩罚我呢?” 您生气了吧,您恼火了吗?像从前那样,来惩罚我,来教训我吧。 不知为何,“师尊”的表情却忽地变了变,进而低下身子来。 她似乎说了一句什么。 迟清礼没能听到,柔色的唇近在咫尺,她不假思索地咬上去,却腾地扑了个空。 砾石不止砸落,洞窟正在逐渐坍塌,烟尘四散中,将唯一的篝火都掩埋。 红纱层叠展开,白玦垂下眉,就这样在她怀中又一次散为了尘埃。 “!!!” 迟清礼猛地睁开眼,她不止喘着气,攥紧了单薄的衣领。 翻涌的魔气又回归了平静,重新被压制回身体深处,故而幻境也随之消退。 她又回到了寝屋之中。 四周万籁俱寂,悄然无声,迟清礼勾起一丝帘子,侧身向外望去。 窗棂外幽暗如墨,长夜仍深。 她目光渐沉,五指慢慢收拢,没能抓住红纱,只留下了一丝深夜的寒气。 。 与此同时,白玦也猛然惊醒,她一抹额心,触到了一片凉意。 见白玦神色不定,胸膛起伏,书灵忍不住冒出头来,道:“你怎么了?” “这才二更天呢,还早得很,” 她道,“你往日可是不睡到日上二竿不起来的。” 白玦心有余悸,又缓了会,才道:“我方才被困在幻境里了。” 书灵好奇道:“幻境?谁的幻境?” 白玦瞥了她一眼,道:“你觉得还能是谁的幻境?” “难不成,是迟清礼的幻境?” 书灵如遭雷劈,喊道:“你这只混账狐狸,又想对女主做什么坏事?!” “这么激动作甚,”白玦抿唇道,“我可真没想对她做什么,反而是清礼……” 她收了声,改口道:“反而是清礼心结未解,这几年来一直在找我。” 书灵道:“这不废话,也不想想你对她做了什么,我要是女主,掘地二尺也要把你挖出来扒层皮。” 白玦讪笑两声,没回话。 她倚在榻上,换了个话题:“在你口中所说的剧情里,迟清礼也是如此么?” 书灵道:“你指什么?” 白玦道:“在之前的命途里,迟清礼是否也执念颇深,是否也同样遭受幻境困扰?” 书灵倒也挺老实,道:“说实话,我并不清楚关于幻境的事情。” “不过,有一点是没变的,”她道,“在原先的剧情里,正道也将迟清礼称为——” 【疯子。】 - “胆大包天,目中无人的疯子!” 白玦昨日一晚上没睡好,清晨起来闲逛时,恰巧撞见了在练武场的柳知秋。 不过随口一提“魔尊”,连迟清礼的名字都还没说出口,柳知秋便愤愤抢过了话题。 她攥着拳,愤恨道,“居然还想和正道合作,简直是痴心妄想!” 明明是正道备受凶兽困扰,有求于她,怎么就成迟清礼的错了? 白玦在心中腹诽着,口中却道:“消消气,不至于对魔族大动肝火。” 见柳知秋稍稍冷静下来后,白玦又问道:“我记得小修士你之前说过,魔尊曾是瑶阙峰的一名弟子,对吧?” 柳知秋点头:“是。” 白玦道:“小修士,你别嫌我多嘴,既然你们曾是师姐妹,多日相处下来总该有些情谊留着。” 她话锋一转,道:“可每当提起魔尊时,你似乎都恨意颇深?” 柳知秋神色一僵,并未回话。 有人替她接过话题,叹了一声,道:“此乃瑶阙峰私事,您就别再追问了。” 白玦转过头,望见绁尘一身幽冷白衣,拂尘飘逸,身后还跟着两名小弟子。 一人垂首抱筝,眉宇忧郁,正是许久未见的秦筝烟; 而另一人困意浓浓,打着哈欠,怀中还抱着个枕头,随时都要睡着的样子。 白玦见过这人,她是瑶阙峰上最小的弟子,名叫书觉浅。 据说她原身是只小灵龟 , ☈()_☈, 除了绁尘师尊,就没人能将她从窝里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