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书灵和盲祝同样知晓未来之事,只不过二者的目的似乎有所不同。 书灵绑在她识海中,不断将节点“任务”抛给白玦;盲祝却更像是一名看客。 她通晓未来之事,观望着世间变化,却并没有出手加以干预。 或许,这就是书灵不愿意回到盲祝身上,而选择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原因? 白玦在心中猜测着。 而“眼睛”与盲祝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云渺宗所信奉的“照霭”神,又是怎样的存在? 。 临近傍晚,夜色低沉。 一天的比试结束,峰主与弟子们都回到各自的房间歇息。 桌前红烛悠悠地燃,火光摇曳着,为宣纸铺上一层暖色。 白玦提起笔,下意识说了句:“清礼,替我磨墨。” 身旁空空荡荡,没有人回应她。 ‘我在想什么呢,’白玦心中失笑,‘清礼今日喝醉了酒,现在怕不是在隔壁睡得正沉。’ 自从来到瑶阙峰之后,每次写信时,迟清礼都会乖巧站在一侧。 细巧的腕捏着墨条,一圈圈中磨出的墨水细腻漆黑,写起字来流畅舒心。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不知不觉间一旦成瘾,便戒不掉了。 白玦草草用墨条在砚台间磨了磨,就着清水寡墨,写下新的信件。 云渺宗,白玦在心中咀嚼着这个词,又想起玄苍掌门所说的那句话。 她说,当“战火纷飞、民不聊生之时,照霭将溯回光阴”。 也就是说,青眠山被黑衣人所屠、自己被杀之事都曾真实发生过,只不过被照霭抹去了痕迹? 可这位所谓的神祇,当真有这么“好心”么?还是另有所图? 白玦心中默叹。 青鸟扑棱着飞走,消失在茫茫夜色。 她闭上眼睛,睡在篮中的白狐睁开眼睛,从篮子中探出头来。 说来也巧,白狐刚竖起耳朵,耳旁就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呼:“啊。” 迟清礼可算是醒了。 她茫然地坐在被褥间,头发乱糟糟的,揉着眼睛,看向外头黑漆漆的天空。 瞳孔聚集,迟清礼一个激灵,立马掀被跃出床,抓起置于桌前的尘寂。 白狐:………… 这大晚上的,伸手不见五指,小冰块还想去练功? 也不怕把自己跌一跤。 迟清礼心中焦急,急急忙忙地往外赶,刚踏出两步,裤脚却被按住。 白狐一爪子踩着布料,颇为高傲地抬着头,眼珠子盯着她。 “白狐大人,您被我吵醒了么?”迟清礼转过身来,蹲在地上。 她伸手触上白狐耳朵,后者偏过头,耳尖绒毛擦过手心,痒绵绵的。 “我得 去练剑,”迟清礼将狐狸抱起来,想要把她放回篮子里,“您再睡一会儿吧。” 手臂刚一松开,白狐便灵巧地逃出了怀抱,小爪子手背,跳到肩膀上。 “白狐大人……” 迟清礼哭笑不得,想去阻拦。 可她往右边伸,狐狸便跳到左边;她往左去,狐狸又一溜烟躲到右边。 抓也抓不到,碰也碰不得,迟清礼万般无奈,只得带着狐狸一起出门。 今夜云层厚重,遮掩住了天边一轮弯月,只余下满目漆黑。 四周一丝光源也无,静得叫人有人发怵,迟清礼提着灯笼,走在青石小径上。 布鞋踩过落叶,响声簌簌,风呼啸着卷过,将烛火吹得摇动不止。 除了某个过分勤奋的小冰块,瑶阙峰没有哪个疯子会大半夜跑练武场来。 迟清礼放下灯笼,似是觉得冷,将衣袖拢得更紧些。 “这儿好黑啊,”她轻声和狐狸说道,“平日里都会有些月光的。” 狐狸眨了眨眼,灿金眸子藏在夜色中,安静地注视着她。 迟清礼将白狐放下,直起身时,周围忽地有什么亮起。 星星点点、接连不断的光点跃动着,环绕在她身侧。 编织成线、连成密密的网。 她伸出手,一颗光点便坠落手中——原来是一只小小的、扇动着翅膀的萤火虫。 迟清礼仰起头,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草丛中悄然升起了无数光点。 映亮这片小小天地。 她对练武场再熟悉不过,无论是白日抑或深夜,可她从未在这见过如此多的萤火虫。 “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