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据上一次寄出信件,已过了些时日,期间的泉眼与镜妖两件事,都或多或少与魔族有关。 白玦详尽地写了一页纸有余,公事写完,还剩下私事。 迟清礼原先在身侧磨墨,磨完便乖乖站墙角去了,绝不敢多看一眼。 白玦好气又好笑,笔尖划过信纸,发出一阵沙沙声: 【近些时日,心血来潮收了个小徒弟。你之前也瞧见了,性子温吞乖巧,就是不知怎得有些怕我。】 【吾一切安好,勿忧心。】 她签上一个“玦”字,将信纸吹作小青鸟,又把小冰块给喊了过来。 “这是我与青眠的传信青鸟,识得不?” 白玦道:“我这几天要出门一趟,若是青鸟传回信件,你便展开来看。” “若是有什么大事,便带着信件去寻你们掌门;若是没事,放桌上便好。” 迟清礼犹豫片刻:“是。” “真乖,”白玦摸摸她的头。 手心覆着头顶,揉乱她细软的长发:“这可是我私人信件,只许你看。” 白玦身上总带着香气,像是花香,像是果香,触碰自己时,便会似水滴般润开。 迟清礼莫名有些紧张。 声音在喉咙中绕了一圈,最终还是变成了古板的一句:“弟子谨遵吩咐。” 。 白玦是确实有事,她难得没有睡懒觉,一大早便急匆匆地出门了。 书灵歪头道:“你要去哪呀?” “我原以为,镜妖是因沾染魔气才失去神智,吞噬她人灵气续命。” 白玦轻巧落地,敛了一身夺目红纱,换成低调的布衣,顺带用帷帽遮住面孔。 “但若如清礼所说,镜妖是被一道魔魂所宿身——那事情便严重了。” 白玦踏进熙熙攘攘的镇中,书灵定眼一瞧,道:“富商所在的镇子?” “是,”白玦道,“我打算先打听些消息,再去问问富商,她从哪得来的镜子。” 天才蒙蒙亮,大多商铺都还关着门,餐楼里也没多少食客。 得等人多了,才容易打听消息。 白玦寻了个位子坐下,一边沏茶,一边瞥了眼傀儡那边的情况。 没想到的是—— 迟清礼居然在她房间里。 天知道小冰块几点起的,估计是扒着门缝看自己一走,便偷偷溜来了白玦房里。 她带来了白狐大人、木桶、扫帚、软布等等,然后开始勤勤恳恳地打扫房间。 白玦有些哭笑不得。 她就离开一小会,怎么就有只小田螺姑娘跑屋里头了呢? 书灵愤愤道:“让女主给你打扫屋子,不要脸!” 白玦耸耸肩:“这是她自愿的,不关我事。” 屋子里稍有一点乱,桌面摆着许多东西,红纱也随意地挂在床沿,金链迤逦曳地,簌簌作响。 迟清礼正擦着地,窗外忽地传来一声清悦鸟鸣。她仰起头,青色小鸟正停在窗沿。 她有些惊讶:“师尊说的回信?这么快就来了。” 迟清礼放下手中东西,甚至还洗了洗手,擦干净之后,这才去接小鸟。 青鸟“啁啁”叫了一声,在她掌中化为两封略有不同的信件。 迟清礼拆开信纸,只见其中一封的字迹恣意张扬,写道: 【又是两封信同时到的,瞧着真可疑,不知魔族究竟在谋划什么。】 【另外:速速生米煮成熟饭,把人拐回青眠山来暖床。】 落款是一个龙飞凤舞的“妲”字。 迟清礼不知情,但白玦心里清楚:她之前与白妲说好,若是再次收到伪造的信件,便直接寄过来。 伪信之人究竟在想什么?究竟是想将白妲引出青眠,还是扰乱自己思绪? 白玦在琢磨信件,小冰块则在纠结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生米煮成熟饭?暖床?”迟清礼不解道,“这是何意?” 算了,赶紧把信放好。 她拆开另外一封,比起之前,这封的信纸要粗糙很多。 写信之人心不在焉,笔墨潦草,细细看去,才发觉字迹有一些熟悉: 【近些时日,头疼病似乎又犯了。整日整夜地睡不着觉,望着窗外海棠零落,忽地有些想喝酒。】 【……我不该摔碎那壶桃花酿的,怎么就不先尝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