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了。 原来不是中途遗失,而是陆成山和叶眉两人早就准备,送到了外面藏起来。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他们自己到底没能熬过寒冬;更不会想到,陆荷苓从省文物部门领东西还好领一些,从亲戚家拿回来东西,反而更加困难。 如今撕破了脸,才把东西真正拿出来。 纪元海指着四枚印章,对陆荷苓说:“荷苓,你给大妈介绍一下,这四枚印章上刻的东西。” 陆荷苓便跟大妈介绍了一下,上面有两枚印章刻着陆成山的名字与雅号,另外两个是闲章,刻的是“琴瑟永偕”“室雅人和”。 大妈努力辨认了一下,点点头。 “还真是……既然这样,东西你们就带走吧?” 陆荷苓舅妈眼看这么多好东西就要被带走,到底是忍不住了。 “他们说话你就信啊?你能确定这些东西就是他们的吗?你能确定他们不是骗子吗?” “真要出了什么事情,你担得起责任吗?到时候我去报案告状,你赔我们家东西!” 协管大妈被她这些话说的都愣了:这个叶家媳妇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啊?都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肯松口。 最可恶的是,眼看着陆荷苓要走,她居然要把麻烦推在我身上,要跟我没完没了。 本来协管大妈还想说两句话,劝劝陆荷苓“亲戚最好也别结仇,你舅帮你家看了这么久东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最好给点酬劳”之类的话,现在是彻底没这个心思了。 “叶家媳妇,照你这么说,应该怎么办啊?” “反正东西你不能让他们拿走,拿走我就不承认,我就找你的麻烦!”陆荷苓的舅妈直接说道。 协管大妈气的冷笑连连:“我去叫街道办的领导来,让街道办的领导来办这件事吧!你有本事就去街道办闹去!” 说完一转身,去喊街道办的人了。 此刻天色渐暗,再加上阴天,天色更显得有些黑了。 街道的邻居们都站在一旁看热闹,嘻嘻哈哈。 叶舒俊夫妻俩站在一起。 纪元海站在皮箱和木箱前面,不让他们靠近。 陆荷苓站在纪元海的身侧。 陈爱国兴许是饿了,领着俩弟弟到叶舒俊夫妻俩面前:“妈妈,什么时候吃饭啊?” “吃吃吃,就知道吃!人家来咱家抢东西,你没看见啊?” 陆荷苓的舅妈把他一通训,训的三个孩子眼泪汪汪,撇着嘴跑了。 这僵持的场面又继续了二十多分钟,协管大妈领着两个街道办办事员快步走来,一路上已经把事情解释清楚。 到了现场之后,两个街道办办事员再次询问一下,确定了纪元海和陆荷苓身份。 陆荷苓的舅妈虽然是不想承认陆荷苓,想要说陌生人来他家抢东西;但是陆荷苓的舅舅叶舒俊这时候却又跟她没有再昧着良心配合,承认了陆荷苓的身份。 兴许也是知道这件事已经没什么可能了,叶舒俊也第一次当众承认,这些东西的确是陆荷苓家的。 “这一大一小两个箱子,的确是我姐姐叶眉、我姐夫陆成山委托,放在我家的。” “但是当时情况的确是不好,我们家放这些东西,本来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 “现在要说什么东西都不给,也没有报酬,就把东西全拿走,我心里面的确是感觉有些亏得慌。” 什么都承认之后,叶舒俊又开口说了这么一番话。 这态度,毫无疑问比刚才他妻子胡搅蛮缠,什么东西都不肯拿出来、要全部留下好得多了。 但是,陆荷苓也是对舅家这门亲戚的感情一波三折,已然受伤。 这时候已经不再抱有更多的期待。 “舅,你如果一开始就这么说,我不是不讲情理的。” “是你和舅妈要把所有东西全都留下来,这才闹成这样。” 陆荷苓说到这里之后,低声跟纪元海商议一下。 纪元海听了她的想法,点点头。 陆荷苓便打开皮箱,挑了三件金首饰,递给叶舒俊。 “这是我送给三个表弟的,也算是给你们家的酬劳。” “舅、舅妈,这件事就这样吧。” “今天闹成这样,亲戚的脸面也没有了……我以后就不来这里了。” 她颇为伤感地说完这番话,再看叶舒俊夫妻俩。 只见他们两口子正惋惜和依依不舍地看向皮箱——多给点啊,这里面不是还有别的吗? 陆荷苓反倒是释然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