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爷俩儿,只要一见面,那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就没有一个心平气和的时候。” “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 “我去劝劝老头子,你就别走了,今天中午留这里吃饭。” 王文博显然也是被训斥的浑身不痛快:“妈,我就不留了,省的把爸给气着了。” “还有别的事等着我,我就先走了。” “你这孩子——”袁奶奶大为失望,想说什么又没说。 王文博说着就要走,就在这时候,王老先生又快步走出来:“走吧,走了以后就别来!” 王文博顿时当场迈不动脚:“爸,您这……别生气行吗?” 纪元海是越看越没法看,要是早一点能够告辞,倒也不用看这种家务事。 可惜现在走不得。 仔细观察一下,纪元海上前一步,搀住王老先生的手:“王老,您可别生气了!” “这手都哆嗦了,何必呢?先顺顺气再说。” 袁奶奶、王文博听了这话,才都注意到王老先生已经气成这样,连忙都上前来。 王文博搀住王老先生另一条胳膊,和纪元海一起扶着他坐下,一边慢慢拍后背,一边红着眼睛说:“爸,我知道我错了,但是您也不能因为我把自己气成这样啊。” “您实在不行,打我两下骂我两句也行啊。” “我想起来就生气。”王老先生喘着气说道,“还骂你两句,我刚才骂你两句,你为什么要跑?你跑了我骂你还有用吗?” 王文博无可奈何:“行,行,您现在骂吧,我不跑,我听着。” “你这个死老头子就是犟!”袁奶奶在一旁倒是骂起了王老先生,“养花养草,差点因为一盆花把命给送了,要不是小纪,你就完了!” “现在跟你儿子也是这样,爷俩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王文博认错认骂,再加上老伴也说,王老先生的情绪稳定了很多,倒是也不骂了。 因为情绪稳定,渐渐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激动,当着纪元海这个外人,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王老先生对纪元海笑了一下:“小纪,倒是让你见笑了。” 纪元海说道:“这有什么可笑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家同样不和睦,说起来比这还要难以启齿。王老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有些事情该过去的总是会过去。” 王老笑了一下:“小纪,你倒是通透。” 又跟王文博、纪元海两人介绍:“这是小纪,我的宋梅就是他救活的。” “这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叫王文博,挺喜欢耍威风,你叫他王哥就行。” 纪元海迟疑了一下。 王文博察觉他这个小细节,心说还挺懂事的,知道不能乱喊。 但是既然在老爷子面前,当然是哄他顺心,笑着说道:“小纪,我爸都这么说了,你就叫我王哥。” 纪元海立刻点头:“哎,王哥,您好。” “我是靠山公社生产队的社员,也是机缘巧合来城里面,正好遇上王老的宋梅出了点事儿。” “说真的,王老真是太厚待我了。” “小纪,你要再这样说,我就生气了。”王老说道,“咱们俩是忘年的交情,花草里的好友。” 纪元海补充道:“您绝对还是我的良师益友,我可是不止一次受您指点教诲。” 王老顿时咧嘴笑了:“对对对,就是这样,哈哈哈……” 王文博看着这一幕,心里面暗自想起来。 对我,就生这么大的气;对这个会养花的小纪,就乐的眉开眼笑,这到底谁才是您的儿子? 不过接下来王文博也注意到了,纪元海这个小纪还真不是一般的农村社员和普通种花的。 他文化程度很高,说话跟的上自己和父亲的对话,甚至有时候嘴里面还能说出来成语,而且还都是恰到好处,很是有点妙语连珠的意思。 这人……该不会是有什么人布置的吧? 别说是农村社员了,你说他是大学毕业,我也信啊。 王文博不动声色地询问了纪元海的一些情况,得知他小学文化,自学成才,准备明年的高考,又跟王竹云见过面,借过书,有点怀疑他想要碰自己女儿。 后来一问又不是,他已经跟一个女知青结了婚,两口子都准备考大学的。 王文博感觉有点迷惑:难道他真是一个普通生产队社员,自学成才,有这样的眼界见识和知识? 这也太天才了吧? 王文博留下吃中午饭这件事,王老看上去不太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