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难道要眼睁睁地错失? 拓跋烈目光一动,忽地把手中的酒杯砸了过去:“脑子被驴踢了你!” 阿木古郎被砸了一脸的酒,愣愣地看着拓烈。 拓跋烈掀了掀眼皮道:“占了这里,你守得住? 还是说,你要和蛮人联手?” 阿木古郎目光闪动,低声道:“和蛮人联手,也并没有什么不可以。” 蛮人现在是他们的敌人,难道西秦和燕云就不是他们的敌人? 相比之下,只怕萧惊澜杀他们的人杀的更多。 拓跋烈微微眯起眼睛,目光针一样射在阿木古郎身上。 阿木古郎身子不自觉地一紧,但还是站在那里。 他知道,他今天说的话已经逾矩了,但他还是要说。 这是他身为臣子的本分。 拓跋烈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淡声说道:“阿木古郎,本大王当你这些话都是糊涂了才说的。” 阿木古郎说道:“大王难道是记恨着蛮人与乞颜部合作害死大王母亲和母族的事情? 这并非大王的作风。” 阿木古郎很早就跟着拓跋烈,甚至那个时候拓跋烈还只是个住在牲口棚中的奴隶。 除了拓跋烈的能力让他信服,他更信服的拓跋烈的心胸。 他看得出来,拓跋烈是那个真正能让草原繁荣兴盛的人。 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在意那一点点私仇的。 他同样也想看到草原兴盛,希望他的同胞不再受物资匮乏贫瘠之苦,所以哪怕冒犯,他也要说。 术仑盯着他们两人,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放眼整个北凉,除了阿木古郎,只怕也没有人敢这样和拓跋烈说话。 拓跋烈忽然起身,走到阿木古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阿木古郎,不想草原消失,子民灭绝,就把你心里的念头再压一压。” 说完,也不管阿木古郎怎么想,直接出殿去了。 “术仑,陪本大王点兵去,我们准备出发!” 阿木古郎立在殿中,想着拓跋烈说的那些话。 忽然之间,他身上渗出泠汗,一层层而下。 他真是,被眼前的繁华冲昏了头了。 秦都离草原近千里的距离,就是真占了这里,怎么可能打得下来。 还有和蛮人联手,更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主意。 他之所以敢对拓跋烈提出这样的主意,无非是因为草原现在安稳。 可草原安稳的原因是什么? 是燕云不曾对草原分毫举动。 若是他们真的和蛮人联手了,那燕云还会像现在这样安静吗? 若是燕云只有一个萧惊澜也就罢了,他被拖在这里的战场,等到拓跋烈突然发起攻击,就是他想要做出反应,这么远的中途,也需要时间。 可问题是,燕云并非只有一个萧惊澜,还有一个……凤无忧。 这是一个在危机面前,举措丝毫不亚于萧惊澜,甚至还要更突出的女人。 阿木古郎就曾经几次和她交手。 越是危急,那个女人就越是镇定,行出来的事情也就更天马行空。 他清楚地记得,那个女人只用几担酒,几头牛,就把他近万大军吓回了草原,也错失了进攻燕云最好的良机。 想着,阿木古郎捏起了拳头。 草原和霸业中间,只隔了一个凤无忧。 忽然脚步声响,术仑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他从阿木古郎身边跑过,从皇座上拿了一把佩刀,又急匆匆跑下来。 拓跋烈刚才离开的匆忙,连佩刀都忘记拿了。 走过阿木古郎身边,术仑忽然停下,小声说道:“阿木古郎将军,燕皇后曾经在这场大殿里跳了一场舞,只有坐在皇坐上,才能看得最清楚。 大王在这里看了好几天歌舞了。” 说完,急急离开。 他这么说,已经够清楚了吧。 拓跋烈不背叛盟约,不在这个时候与联军联手,除了许多的客观原因不可之外,又何尝没有他自己的主观原因? 草原这么多年,也只不过有一位神选大妃,而凤无忧,差一点就成为了第二个。 阿木古郎立在原地,握着的手又紧了几分。 但片刻之后,他又缓缓放松。 他忽然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