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淡淡道:“臣弟问心无愧。” “好一句问心无愧。”皇帝似乎就在等着他这句话,一转身向林飞羽喝道:“林将军,将你所知如实道来!” 林飞羽飞快地看了萧惊澜一眼,却看到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看向她。 难道,他对她就真的这么不在意,就算她做出这种事情,还是连入他视线的资格都没有? 想到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还有皇帝对她以及对她外祖家的承诺,林飞羽一咬牙,将那些有的没的,通通说了一遍。 在她说的时候,长孙茂及秦王一系的人员几次气得跳脚,可都因为皇帝镇着,什么也不敢说。 当林飞羽供述完,皇帝冷声问道:“林飞羽,你说的可句句属实?” “属实!秦王受伤之后就心怀怨愤,一直有不臣之心,臣以前被情意所迷,所以迟迟没有向皇上揭发,此次看到秦王通谋萧家军谋反,才惊觉事关重大,不得不斩断情丝,向皇上禀报。” 正如燕伯所预料的那样,林飞羽手中有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林飞羽的身份。 朝中除去秦王府的死敌和少数几位如镇国公长孙茂一般极力支持秦王府的大臣外,大多数大臣对秦王府的心情都很复杂,一方面因为皇帝的忌讳而不敢对秦王府表示出亲近之意,另一方面又因为秦王府的功绩和遭遇有所同情。 这些大臣对萧惊澜谋反一事本来都是将信将疑的,可在听过林飞羽的供词之后,却都不由自主地信了。 毕竟,谁不知林飞羽曾是萧惊澜的副将,关系亲密至极。 又有谁不知林飞羽对萧惊澜情根深种,连他腿残毁容都不嫌弃,甚至为了嫁给她,一直等到二十岁。 这事若是换了其他任何人作证,他们心里都要打几分怀疑,可因为作证的人是林飞羽,原本的三分可信,立刻就变成了九分可信。 “皇上,此事事关重大,确需详查。” “依臣看,不若就先将秦王交由三法司,待查明真相之后再做处置。” 程希对着他这个派系的人使了个眼色,立时有人上前一步,向皇帝启奏:“皇上,无论如何,檀州萧家军兵变是实,秦王御下不明,总不能一点也不处置,若是如此,国法何在?” 他这一说,立时又有一群太子派系的人跟着出来附和。 这派人的数量不在少数,再加上人人都知皇帝对萧惊澜的忌惮,好些骑墙头两边倒的人也都开始跟风附议。 皇帝一副假惺惺的样子道:“惊澜,不是朕不体谅你,而是国法如此,不得不从。来人,将萧惊澜去冠除服,重责五十大板,以敬效尤!” 殿外的军士脚步砸着地板跑进来,皇帝道:“惊澜,这并非是责你谋反,而是责你御下不力,此事的真相,朕自会查明。” 说着话挥挥手,示意侍卫向前拿人。 萧惊澜自始至终一动不动,而进来的侍卫当中有几人眸光锐利,手也缩进了袖口之中,眼见着就要将里面的东西拿出。 就在此时,忽然一道鼓声划破天际,重重撞进大殿之中。 萧惊澜的眸子猛然缩起,皇帝也嗖地一声从皇位上站了起来。 “谁?是谁在敲通天鼓!” 外面人连滚带爬跑进来,喘着粗气道:“启禀皇上,秦王妃凤无忧,敲通天鼓,为秦王鸣冤!” 通天鼓响,上达天听。 这鼓立于皇宫正门口,离大殿最近的地方。 当年秦太祖立这鼓时为使鼓声能传入大殿,遍聚天下能工巧匠,仅制鼓的牛皮就用了五千多张,最后才找到最好的几张,最终做出了这面通天鼓。 秦太祖报负远大,欲使天下无蒙冤之人,因此下令,但凡有人能敲响这通天鼓,无论何等大案,都必须由皇帝亲自过问,且对诉冤之不得惩处,不得加刑,直到真相查清为止。 秦太祖在位之时,这通天鼓的确是响了几回,可是之后烈武帝,昭文帝两朝,这鼓却是一次都没有再响过。 尤其是当今圣上昭文帝,干脆派了一队士兵守在这鼓跟前,谁想要敲响这鼓,先过了士兵这一关再说。 此时,地上横七竖入躺了足有四五十人,一个或抱腿或含胸地哀嚎着。 这秦王妃看着小小的一个女子,怎么会这么厉害,他们这么多人竟然都打不过秦王妃一个,相反,还都被秦王妃给打趴下了。 通天鼓三十多年未曾响,突然有人要敲,自然汇聚了一堆人来看着,为首的将领面色难看至极,他之前已经说过只要凤无忧能打赢他们,就可以敲这通天鼓,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是想要反悔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