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还剩哪些房间,挑个好点的。” 程文韬头还晕着呢,就被推了一把,刚好挡住了萧昀舒的去路,下意识露出个笑容,“萧小大夫,我带你去?” 然后眼前一闪,人就抱着小水囊走出去十几步。 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程文韬笑容一僵,脸涨得通红,甩着手直奔二楼,砰一声关上门。 “阿韬,仔细别伤着手!”杨氏赶紧跟了上去。 程老太脸沉了下来,狠狠瞪了程三牛一眼,“看他现在的样子,像什么话!” 孙子能被外祖家的人带歪,说到底,还得怪当爹的立不起来。 “娘,我知道错了。” 程三牛羞愧地垂下头,“以后阿韬的事,都听您说的。” 楼上的大屋里,程小棠正坐在地上,认真地跟程天禄一起整理从书房捡来的一大兜破烂。 好几本撕成两三瓣的书,乱七八糟的一大叠纸,还有一小截墨条。 这可是大丰收。 程小棠和程天禄开心得不行,但凡背面没写过字,都美滋滋地收集起来。 这年头纸墨笔砚都是一大笔开销,寻常农家根本供养不起。 然而参加科考的话,一手好字极为重要。识字可以在地上用木棍划拉,要练字必须得在纸上才行。 程小棠埋头忙活完才听说,萧昀舒要继续睡在牛车里。 这可不行。 萧昀舒不是普通人,萧老爷子也不知为何没回来,落单会很危险。 程小棠腾一下站起来,拖过一个完好的椅子,踩在上面扒着窗台,往院子里找人。 为防止邪祟入侵,院子里很亮堂。 众人将破损的桌椅门板收集起来,在前院架起一个大火堆,慢慢烧着当蜡烛。 值得一提的是,八字最硬的程天寿还贡献了童子尿,收获程启、钱大壮、王婆子等人给的铜板。 程天寿很大方,自己只留两文。 大哥,二哥,小妹见者有份,一人分了一枚铜板。 夜色渐深,队伍里的两只驴吃饱喝足,时不时嚎一嗓子。再被风吹到远处,听起来颇为熟悉。 与傍晚赶路时吓人的诡异声音,有八分相似。 “就说是驴叫吧。”程美怡将珍贵的驴牵到房间里,气势立马就上来了。 “那些做了亏心事的,非说是什么哭声。” “二姐,咱家是公驴,也有阳气。”程美姗搂住程美娥的胳膊,“别理那个王婆子老货胡说八道。” “咱们姐妹行得端坐得正,啥也不用怕。” 程美怡啐了一口,“谁不知道糟老太婆的驴怎么来的,吓死她也活该。” 八卦咋还说一半呢? 程小棠不小心听了墙角,还有些意犹未尽。 又找了两圈,才发现萧家的牛车就在窗户的正下方。 辛苦一天的大黄牛正在吃萧昀舒正喂的草料,开心地直甩尾巴。 “萧大哥,上来跟我们一起呀!”程小棠见萧昀舒喂完就准备爬上牛车,连忙喊住他。 “牛车漏风,房间里才暖和。” 萧昀舒抬头,就看到程小棠探出半个身子,笑眯眯地冲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