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你是不是跟他说什么了？”
柳如英贤淑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这么多年都满下来了，我要是真说什么，你拦得住？”
霍邱再次沉默一瞬，犹犹豫豫开口：“那你……那你想想办法。”
“把你名下的股份，转5%给我。”
“你！”
霍邱一阵肉疼，他是公司最大股东。
即使是5%，也有近百亿。
原来柳如英不声不响琢磨吞了一口大的。
“你让我想想，考虑考虑。”霍邱犹豫不决。
颜湘兰还在医院里躺着，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连跟他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没了妈撑腰，他就跟个无头苍蝇一样没依靠。
挂了电话，柳如英满是冷漠看了眼刘智杰那块无字碑。
拿出另一台手机，轻描淡写发了一行字出去。
“那边也解决了吧。”
宁静的加州上空，在某一处角落响起了两道枪声。
很快到了周六，苏玥柠拉着霍霆言受邀参加烟火节。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几日被霍霆言拉着又爬山又出海划船，身体累得不行，晚上睡觉的时候，入眠没有那么困难。
但是那把沾了血的刀，还是会在噩梦中找来。
带着咸味的海风从窗外吹进来，苏玥柠梦中惊恐万分。
她梦到少了半边脑袋的刘智杰拿着刀，站在自己对面。
血腥味夹杂在海风中，是她一直挥之不去的阴影。
忽然之间，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消失了。
鼻息间传来熟悉的松柏香，隐约有个声音在她耳旁，悠悠唱起了童谣。
带着一点低沉的声调，富有磁性。
就是五音不全。
苏玥柠听得有点想笑。
被这种安全感包围住，苏玥柠梦中所有的一切可怕事物逐渐远去。
变成了白茫茫的雾，雾散后是霍霆言朝她伸出手的样子。
见苏玥柠终于沉沉睡过去。
霍霆言看向房间里点燃的香薰，跟哄小孩一样，拍着他的背。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霍霆言就被邮件传来的声音吵醒。
是欧洲那边的分公司事业部，昨天开会做出来的方案需要他批准。
霍霆言没睡多久，脑子有点隐隐发涨。
为了不吵醒苏玥柠，小心翼翼起身去隔壁书房看合同。
七个小时的时差，有点熬人。
欧洲这项目是他全权负责的，再不过去处理，两边都熬不过来。
霍霆言看了眼苏玥柠房间的方向，等这边的事处理好，是时候出发过去了。
日出从海平面升起，霍霆言处理好一个紧急会议，左右转动脖颈。
放在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是宋清和。
这人最近天天跑乔颖面前晃，又是音乐剧又是游艇。
还送了乔笙一套游戏装备。
结果这套游戏装备让乔笙和他连线没日没夜打了两天游戏，向来情绪稳定的乔颖差点把两个人一起揍。
“干嘛？”霍霆言靠在椅子上，“又碰一鼻子灰？”
“你少哪壶不开提哪壶！”宋清和凶神恶煞的声音传过来，“大家患难兄弟说好的一起受情伤，你怎么偷偷和苏玥柠复合了？”
“我们本来就有感情基础。”霍霆言逐渐得意，“不像你天天往别人面前凑，还不招人待见。”
宋清和把后槽牙磨得咯咯响，准备今晚潜入霍霆言的公寓里在他的床上蹦迪。
“听说你买新车了。”
“嗯？”
“那旧车就归我了。”
宋清和只是通知他一声，靠在那部劳斯莱斯前吹了声口哨。
打开车门坐上去，实现落在了霍霆言车上的香氛。
很清新好闻的味道，但是长年从医的直觉，让他敏锐感到不一般。
挂在嘴角的笑意收起，宋清和把这个香薰放在密封袋里。
想了下，保险起见还是不告诉霍霆言，先自己查询有没有什么异常。
海港村中，苏玥柠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起来。
一醒来就看到面前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鸡丝粥。
霍霆言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正在拼一艘木雕形状的船，准备回去带给棠宝。
“醒了？”霍霆言走过来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苏玥柠拉着他的手腕轻轻摇晃。
这是她近日来第一个睡到中午醒来的日子，没有梦魇困扰，睡得很安心。
霍霆言反手沿着手腕，把苏玥柠腾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