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么看我?还是不相信这么好的事儿,已经落在我们头上了?”
顾昭昭望着池水墨惊呆的明眸轻笑,倒是误会了他此刻的想法。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
毕竟池水墨的眼神太过专注,这谁看了不说他一句呆?
再加上顾昭昭满脑子都是已经到手的矿山,根本无暇分心去想其他,便也就顺理成章理解成这样了。
“其实盛县令会答应这件事,我早就已经有十足的把握。除了笃定他需要的条件之外,我最有信心的还是自己的点子。”
顾昭昭借着橘红色的晚霞,抬眸仰头往天,轻松的背着手向马车前方走。
池水墨赶快抬步跟上,如今是越发迷恋顾昭昭,想要靠近她了。
两个人就像是出来散步一样,慢慢走在前方人口稀少的街道上,车夫就驾车在后面跟随,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也给了他们说话的机会。
“其实来之前我就跟客栈里的小二哥打听过盛县令。小二哥每天接待东来西往的旅客,消息是十分灵通的。是他告诉我盛县令的喜好,喜欢吃一些简单的小零食,也是他告诉我盛县令这些年的郁郁不得志。”
“盛县令这人算不得什么清官好官,但他也绝对不是个坏人。否则可以私底下卖掉矿山,反正还有六个月,他就要卸任致仕,又何必跟我降价,非要我发展什么本县经济呢?”
“人啊!没有十全十美的,想要分析一个人的好坏,总要从不同的角度得出结论。所以小二哥跟我说完,来的路上我就想过了,应该怎样说服盛县令。”
“老鼠在一个地方做窝久了,还会将此处视为金窝,更何况是一个人在本地居住了二十几年?他是不忍心这里被灾民毁了,更不想讲烂摊子留给下一任县令,逼得新县令在乱世中增加苛捐杂税,让百姓更加民不聊生而已。”
所以什么酒醉,什么迫不得已的斗法和怀疑?
不过就都是彼此的互相试探,以及想要达成自己目标的手段罢了。
身居高位者有几个不是聪明人的?
真的能像电视剧里的反派一样,糊涂到主角三言两句就能忽悠傻了?
那这个国家的领导该是怎样的蠢货,居然会运用这样的官员?
这个国家居然没有灭亡,也真是只有电视剧敢信口开河的胡说八道。
池水墨静静听她说着,看着美丽的小女人满脸明媚笑意,整颗心都为她跳的紊乱了节奏。
为什么她没有早些遇到自己?
如果让他早些遇到顾昭昭,知道了顾昭昭的好,他一定会好好讲她藏起来,绝对不会再让别人我知道这份美好,让别人也生出这样觊觎的心思。
“那接下来呢?我们要干什么?”
池水墨本能臣服于她的聪慧之下,如今心甘情愿做她的扶手,愿意为她鞍前马后。
顾昭昭并没有觉得他的话里有什么问题。
这件事都是有她牵头,他听从她的安排才是正常的。
于是她明媚的笑了笑,停下脚步看向池水墨那身优雅仙气的长袍,不紧不慢的笑着回答道:
“这件事现在就好办了啊!立刻安排人去探矿山,完成各种交接手续,最重要的是,要尽快知道矿山最多需要多少钱。”
“另外就近在周边购买物资,这样可以最大程序,让周围的灾民得知,我们这边矿山需要人工作。以工换取粮食,而且不会虐待工人,还有合适安静可以住的地方。”
现在全国经济萎靡,粮食一涨再涨翻了几倍。
想养这么多的灾民,就需要很多粮食,再想付工钱,顾昭昭现在是出不起,也是不想出的。
商人就要有商人的精明,精打细算合适买卖劳动力,也属于一门商人必会的技能。
所以顾昭昭这不是在坑灾民,而是两全其美大家好的解决办法。
池水墨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立刻安排人去执行顾昭昭的安排,这才请她上了马车。
车内有准备好的茶炉和碳火,池水墨亲手烹了一壶茶,这才在热气袅袅散开时,对顾昭昭说的:
“区区两座矿山,不可能完全安置得了全部北方灾民。可是你这样故意散播传言,会将原本不想来此地的灾民都吸引来。你的下一步打算是什么?”
商人对利益敏感,自然也就对数字更为敏感。
就算顾昭昭买下的这两座矿山很大,也不至于能消耗几万,几十万的难民,所以她一定还有后招。
顾昭昭无奈的挠了挠后脑勺,笑嘻嘻的回答道:
“你就不能让我藏一点私啊?”
这话果然让谪仙俊美之人,狠狠送给她一个大白眼
实在拖不过去,顾昭昭值得嘿嘿一笑,继续道:
“有人才能有需求,才能促进经济发展啊!所以哪怕是手中无银的灾民,其实也是有很大用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