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早集上人来人往,吆喝买卖声不绝。 最是这样的地方闲话最多,几个摆摊的老妇凑在一块儿嗑瓜子聊天,其中一人说: “这几日京中纷传的事儿,你们都听说了没?” “你说的不会是……”边上的人四下看了看,做了个口型。 妇人吐了瓜子皮,大喇喇的说道: “就是温裕县主!你就大声的说呗!这街上人来人往的,谁还能管你说什么!况且她都脸皮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还怕被人议论呐!” 她摊前挑菜的妇人身子一顿,偷偷抬眼扫了眼她们,手上扒拉着东西,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这一整条街上的小贩都互相熟识,边上的摊主好奇的问: “温裕县主怎么了?” “她,哼!她与人私通!” “什么!不会吧!” 街上的人纷纷往这边凑上来,有两个买东西的也扔下手里的东西来看热闹。 磕瓜子的老妇人上了年纪,瞧见这么多人围着她,得意的腰杆都挺直了,翘着指头满脸刻薄的说道: “我就知道她不是好东西!不守妇德心眼小的能是什么好人!也就你们一口一个县主叫的勤,殊不知她去送粮压根儿不是冲着赈灾去的!简直丢尽女儿家的脸面!” “老太婆,你说清楚了!县主怎么就不好了!平白污蔑人,当心被官府逮了去!” 人群之中有纪舒的拥护者,气愤的说道。 老妇人摔了瓜子。 “我怎么污蔑人了!这些日子武定伯府那个大少爷,冠军侯祁将军!天天往纪家跑,给她送东西送的那样勤!谁家好姑娘天天和大伯哥私相往来!” 拥护纪舒的女子挤上前狠狠呸了一声。 “你心脏看什么都脏!祁将军送县主东西,是因为县主之前帮了沿安府的将士们!将军还代手底下将士送了不少东西呢!再说了,送东西就私相授受了!我还看你给隔壁大爷送过菜呢,莫不是也有来往?” “你!你这贱蹄子哪里来的,平白污蔑老娘!” 老妇人气得要和她打,方才在她摊前买菜的妇人赶紧拉住了她。 “好姐姐,别和小丫头片子计较。你快说说,那温裕县主和武定伯府的大爷,真有什么!” “那还有假!这些日我听说,他俩早在沿安府就已经勾勾搭搭了!是我在沿安府的亲戚亲眼看见的!这对奸夫淫 妇,温裕县主还有脸找皇上请旨和离,我看分明是她想另嫁,故意将计就计!祁二爷当真可怜极了!” 周围的人纷纷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你可别信口雌黄!” 老妇人气急,竖起指头说道: “我要说假的,就叫人拔了我的舌头去!我就是看不惯温裕县主装模作样!分明是冲着勾引大伯哥去的,还因为此事被立什么长生牌、功德碑!沿安府的人被骗的好惨啊!大家可别被她骗了!” 百姓议论纷纷时,有人大喊: “兵马司的人来了!” 街巷里顿时乱作一团,老妇人忙卷了铺盖混进了人群里,待兵马司的人来时,已经人去楼空。 方才买菜的妇人混在人群里,快步离开了这条街。 她脚步飞快,拐了几拐来到武定伯府前,从角门走了进去。 伯府里安静极了,下人们都没什么精神,个个怠懒躲清闲。 崔妈妈脚下倒腾的飞快,到了芙蓉厅,撂下手里的菜篮子就闯进了李氏的屋子。 “夫人!夫人!” 李氏恹恹的靠在炕上,没精打采的瞟了她一眼,“撞见鬼了?慌慌张张的……” “夫人!奴婢方才上街,听到一件大事儿!!” 崔妈妈伏在炕沿上,把市集上老妇人的话和李氏讲了一通。 李氏听到一半就坐了起来,听完后面色铁青。 “竟然是这样!那不知廉耻的贱人!我就说她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以前本本分分的,从沿安府回来就开始作天作地!原是有了姘头给我儿戴了绿帽子!贱人!我定要去撕了她!” 崔妈妈拦着李氏,“夫人!夫人您别急,您先冷静冷静!此事暂时还是空穴来风!还需细查啊!” “还有什么好查的!我早就该想到的!那不安分的东西!” 李氏想起颓废在家的祁承序,提步往外走: “我要把这事儿告诉序儿!” 李氏健步如飞跑向祁承序的院子,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