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渐深,祁承序今日喝多了酒也不想看天书,沐浴以后就上了床。 昏昏欲睡时,听到屋外传来动静,好像有人在交谈。 “……叫我来给二爷送醒酒汤。” 祁承序没听清楚,他微微睁开眼,手搭在额上,透过床幔往门外看去,窗纸上映出个人影,身形和纪舒有些相似。 “纪舒……” 门外,陈辰给纪霏霏放了行,她不是第一回来送这送那的,他们都习惯了。 以前也从没发生过什么,虽然现在时辰晚了,但纪霏霏穿的也正经,陈辰没有多想,打了个哈欠。 “你送完以后就回去吧,我们也都要休息了。” “好的陈大哥。” 纪霏霏攥了攥领口,迈进了屋内。 陈辰的身影在门前消失,纪霏霏将托案放在桌上,迅速脱了外头遮掩的衣裳,端着托案往里间走。 “舒儿?是你吗?” 祁承序支起身子,期待的问道。 屋内没有亮光,他看不真切,但鼻尖萦绕的的确是纪舒身上的香气,这身形也和纪舒别无一二。 纪霏霏走到床边,刻意回避正脸,将头顶的发簪暴露在祁承序的视线内。 这下祁承序彻底认定了,方才赶他走定是不好意思,这会儿不是借口送醒酒汤来了吗! “舒儿!” 纪霏霏刚放下托案,便被大力扯进了床幔里。 她咬着牙逼自己不听祁承序一口一个‘纪舒’,欲拒还迎两声身体就像蛇一样缠了过去,雕花木床震了半晌,暧昧的水声不断,这是成事了。 梁上的青檀嫌恶的噤鼻,几个起跃回到长乐院。 上房内烛火点着,纪舒坐在床头看书,青檀叩门走进里间,“小姐,那边成事了,正快活呢。” 纪舒合上书,长吁了一口气,“好!” 她指尖摩挲着书皮,眯着眸想了想,冲青檀勾了勾手,“你去……” 二人耳语片刻,青檀捂着嘴点了点头,马不停蹄的去办了。 没过多久,祁承序院子那头传来火光,纪舒站在窗下,把喜桃喊了过来。 “二小姐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你跟我去找找。” 纪舒寝衣外披了件外裳,就提着灯来到祁承序院外,刚走到最近的环廊下,就听里面大喊: “不好了!走水了!快来人啊!” 纪舒推搡喜桃:“二爷院子走水了,快去通知府上都当心些,再找人来灭火!” 喜桃脚程快,很快大半个府上都知道祁承序院子着了火,一大群小厮拎着桶就来了。 纪舒闯进二院里,提着灯焦急的四处喊:“二爷!霏霏!你们在哪儿啊!” “少夫人!” 陈辰灰头土脸的从廊道跑来,他方才去救火了。 “怎么回事?!” “是后院柴火房里的油灯满了,丫鬟忘了撤,撒在了柴火上,这会儿已经扑灭一半了!” “二爷和我妹妹呢?” “小的急着救火,应当有人去告知二爷了!二姑娘,二姑娘送完醒酒汤不就回去了吗?” 纪舒跺了跺脚,“糊涂东西!怎么也得先把主子安全送出来!快去找二爷去!” 两人跑进内院,正巧撞上精彩的一幕。 廊下所有提着桶乱跑的下人都看见,祁承序光着身子埋头从房内冲了出来。 跟在后头的还有纪霏霏,她身上裹了个棉被,不过露外在头的胳膊腿都是光着的,上头还有印子,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阖院寂静无声,也不知哪个摔了盆,咣当一阵响。 祁承序被烟熏得狼狈,也没看清前头就站着纪舒,大喊道:“你们都干什么吃的!怎么突然走水了!哪个把门堵着的?!没用的废物!诚心要烧死我?陈辰呢!” 纪舒转过身,生怕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抬腿踹了陈辰一脚。 冷声道:“还不快去给二爷穿戴整齐!” 陈辰脱了自己的衣裳上前把祁承序裹了起来,“爷!爷你仔细看看!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你要少夫人怎么想啊!” 祁承序熏得眼睛疼,啐道:“什么想不想的,我与夫人好管你何事!对了,舒儿呢?舒儿怎样?没伤到吧!” 他扭头去找‘纪舒’,谁知却看见纪霏霏裹着棉被,浑身红印瘫坐在地上。 祁承序眼睛差点掉下来,“你!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