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睡不着,我干脆旁敲侧击问起他来,“我好像听说过一个很有名的武士家族就叫继国”
“你是从那个家族里来的吗”我已经有点莽撞的单枪直入了,否则恐怕没办法从闷葫芦嘴里撬出什么。
“虽然你穿着俭朴,但行为举止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平民出生,我猜的应该没有错吧”
我心机的使用着疑问句结尾,以他的性格,才可能回答我的问题。
“是,我是继国家的次子。”他果然还是告诉我了。
“这样啊那你没有成为武士吗”我故作好奇地问,我当然知道原因,不过还是想要再确认一下。
“我的身体很孱弱,父亲认为我没有资格成为武士。我有一个哥哥,他会继承家族的,我也会为他祈福,祝愿他成为强大的武士。”
他完全没提自己展露惊人剑技后所发生的事情啊为父亲和哥哥都留下了足够的颜面。
这个家伙我内心复杂起来。
我一步步地问着,“那缘一想成为厉害的武士吗”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银湛的月色为他镶嵌着一层明亮柔和的边线,清冷的夜晚在隐隐的虫鸣声中显得更加寂寥安宁。
“曾经想,但现在只想过普通的生活,我很讨厌。”他停顿了一下,“用武器攻击在人体上的感觉。”
我紧接着追问“哦,那如果你要攻击的对象不是人呢”
“”
他闻言直直地看着我,赤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淡淡的疑惑。
我完全是下意识,一想到有鬼就情不自禁如此了,转移话题,“咳,就是杀鸡什么的,其实我也很讨厌杀生什么都,要是有人能够帮我就好了。”
我说着说着就共情起来了,
原因是我最近刚在后院里养的小鸡仔们终于长大了,它们可以说是我这贫穷家庭里最贵的财产了。
我有打算杀只鸡来庆祝犒劳自己,我几乎快有一两个月没吃过肉了光是想想都流口水,可是真的到后厨去拿刀又完全不忍心
它们都是我亲手养大的,完全下不去手,已经打算拜托邻居了,可是自己养的鸡却不敢杀说出去听起来真的蛮好笑的。
我想着想着,惯性的叹了口气,类似自言自语地说,
“一个人是很辛苦,可是就这么嫁出去也太草率了。”
之所以说这番话,是因为我已经跳跃性思维的想到了最近发生频率较高的事情,村子里的太太看她过得辛苦居然已经开始给她拉郎配了
这个身体年龄就考虑这个怎么也太早了吧
但在她们看来是理所当然,好心劝说,家里要是有了男人,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很多事情就都会轻松很多,说实话,我真的有亿点心动,几乎就要点头答应了。
可是
我一股脑把村子里那些拉着我说教的画面通通挥散,不要再动摇我了我是不会被农民的苦难所打败的
日常生活上的烦恼渐渐盖过了我对鬼的恐惧,毕竟它们现在更实在一些。
过了好久好久以后,
我似乎听到了很轻很轻得一声提问,
“惠小姐难道不会感到寂寞吗”
“当然会总是一个人怎么会不寂寞呢可我还没有堕落到因为寂寞就要着急慌忙的嫁人”我抬手强忍着困意打了个呵欠,“而且时间久了,也习惯了,不过也许是还没习惯的彻底,不然也不会把你带回来了。”
我好像说得太多了。
我转过头睁着已经酸涩困顿的双眼看到隔有一定距离的模糊侧影,手肘枕在了脑袋下面侧卧着。
可能是睡着了。
闭上眼睛,在半梦半醒间睡着前,“惠小姐是想吗”
我努力地睁起眼,保持清醒,“什么”
“没什么。”
好可惜,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我抱着枕头,已经有点神志不清地在问了,“说起来,你离开家应该也经历了很多吧能告诉我一些吗”
我想找到一些关于鬼或者勾起我关于剧情的蛛丝马迹。
可我完全没听到什么,忙碌一天的我很快就陷入了香甜的睡眠中了。
第二天,当我在咯咯咕咕的叫声中起床。
揉着脑袋转脸,屋子里临时搭建起来的床板被褥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是不告而别已经走了吗
不仅没来得及挽留,连再见也没有,多少也应该要个签名啊
我心里后悔极了。
算了,不能倒霉到就会遇到鬼,实在不行就去找鬼杀队但我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不行,没有继国缘一的鬼杀队实在太弱了,就算找到他们也根本无法保护自己,反而更加危险,还不如想点靠谱的药理方面的知识来应对呢
比如说鬼怕紫藤花这一点我就可以,在心里想着这些,我分神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