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凳子上,然后自己目光注意在了电脑显示器上,应该是在看徐鹿卿的检查结果。 “你的家属呢?” “我.......没家属。” “那你入院那天,陪你过来的女孩是?” 徐鹿卿保持了沉默,医生也见怪不怪了,没有继续往下询问,在医院什么人没见过。 接过医生递过来的病例,徐鹿卿拿起来一看,单拎出来文字和英文字母他都认识,但组合排列之后,实在是让他眼前一抹黑,直到最末尾的病历总结就像是一列火车在他脑海中呼啸而过....... 他脸色瞬间发白,丝毫不见血色,连握着病例的手也开始不停地打颤。 “白血病?不是.......这怎么可能呢?我从小到大连院都没住过,除了感冒连水痘都没起过,这......这不可能的!肯定是误诊了!” 似乎觉得徐鹿卿的年纪跟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大小,患上这个病确实可惜,所以对于徐鹿卿的质疑,医生也没有不悦,病人在得到这个消息时,一时间难以接受是很正常的事情。 “理论上是存在误诊的可能,毕竟哪家医院都不敢说诊断结果百分之百正确,但误诊的可能......确实不大,从骨髓穿刺的诊断结果,加上血常规的辅助印证,你的脾器官也确实增大了,基本可以确诊为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而且已经患病了一段时间,即将进入加速期,你可以去其他医院做二次检查,但现在确实需要服用药物控制病情了。” “不可能!我现在就去做检查,肯定是误诊,你等着我去告你们医院!” 徐鹿卿勃然大怒,胸膛起伏不定,像个气球一般的鼓着,尽管医生的话很有信服力,但他还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出了医院,徐鹿卿在路边随手打了辆出租车前往本市癌症方面最出名的人民医院,在车上,不断抖动的右腿就能看出他有多煎熬,或许他已经相信了,因为......他拎着三盒甲磺酸伊马替尼。 到了人民医院后,按流程做了全方位的检查,但这已经掏空了他的全部现金,至于医保,也是需要时间才能报。 带着麻药过劲后的疼痛,徐鹿卿拿着身上最后的几十块钱打车回到家里,拧开房门,房间里面一片黑暗,只有痛了才能让人记住教训,此刻的徐鹿卿也是如此,他在后悔为什么没有攒下点钱,以至于到现在只能靠着信用卡来做体检。 人民医院的检查结果是七个工作日取,所以他还得照常来上班工作,只是原本那股潇洒不羁的精气神被疾病的恐惧所代替,以至于工作的效率都明显下降。 办公室里的人消息很灵通,加上徐鹿卿那个喜欢泡吧的性格,以至于小道消息传出徐鹿卿得了艾滋或者梅毒之类的花柳病,虽然没有在徐鹿卿面前提起,但背地里的眼神,和逐渐远离的身影,让一向好人缘的徐鹿卿十分难以接受。 服用伊马替尼的副作用是食欲大减,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顿饭了,而且慢性粒白血病也会造成莫名的盗汗和消瘦,这更让同事确定了,徐鹿卿得了那种病。 七个工作日之后,他再次请假去了医院,原本下午两点之后出结果,但他一大早就在医院里焦急的等待,然后......医科大一附院给出的结果没有错误。 “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住院吧。” 知名诊室的医生总是比冷门诊室的医生冷漠,面对这个四十多岁的医生,徐鹿卿完全傻了,张开嘴想说点什么,无声的张开又闭合,最终只是把检查结果捏紧,充满了褶皱,慢慢的起身离开。 医院里总是有人在角落无声的痛哭,也有人在手术室门口喜极而泣,这里每天都在上映着一幕幕悲喜交加的情景剧,人们在这里迎来第一声啼哭,也在这里呼吸最后一口氧气,就像是一个轮回,白色......记录了这里的一切,最后云淡风轻,无悲无喜。 “丫没长眼睛啊?这他吗都能踩到我?” 一个小年轻坐在走廊的地上吃着盒饭,似乎家里也有人重病,心情很不好,徐鹿卿整个人是麻木的,踩到了年轻人貌似很贵的鞋子。 年轻人瞬间把盒饭扔在地上,起身拽住徐鹿卿的衣领,把他抵在墙上,目光凶狠的看着徐鹿卿没有焦点的眼睛。 周围的人纷纷过来劝阻,但也没主动上手拉开,就是围着两人说着“算了吧”,“不至于”,“这是在医院”种种的话,但没有太大的效果。 “你他妈瞎吗?我这么大个人你看不见?信不信我抽你丫的?” “对不起。” “你大爷的,现在说对不起?早他妈干什么了?我现在心情不好你他吗自己找上门来?”年轻人嘴上叫骂着,拽着衣领的手又使上了一分劲,另一只手也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