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靖远洗完手,走到三位老人面前,搀扶着楚老往外走。
楚老很享受的嘴角微弯,挑衅似地看着曲老,心情特别好。
看吧!这就是他挑选来的孩子,很有眼力见,给他长脸。你老曲想从我这里把人弄走?做梦。
曲老跟权老走在一起,他当然看见了楚老眼里的洋洋得意,可是能怎么办?谁让他晚了一步?
小江同志以后都是老楚的了,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过他要用人还是可以跟老楚要过来的,不就想让他说几句好听的吗?只要对他的事情有利,他说就是。
反正好话又不用钱,为什么不说。
江靖远跟着楚老上了他的车,曲老和权老也各自坐上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三部。
开车大约用了二十来分钟才到三部,依然是一座厂房,依然是忙忙碌碌的人在各自的岗位上工作着。
权老没带着大家去他的办公室,直接来到了车间。
那是一组零件的组合,一共有六个。下边五个都组装好了,严丝合缝,没有任何问题,就最顶上那个单独被拿了下来。
那是一个巴掌大的零件,跟它底下那个应该是一个整体,嵌入式的安装方法。
零件的制造根本称不上复杂,是最简单的,就四四方方一块铁疙瘩,中间钻了一个很大的孔。
直径起码有十公分,上下直通,没有任何阻隔。
江靖远随意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东西估计是哪个设备上通油路或者是气路的。国家目前应该是正在攻克这方面的难题,凡是遇见的问题大部分都跟这个有关。
权老指着上边这个零件,对江靖远说道:“这东西就是我们一直无法解决的难题,它输送出来的压力过高,时常把地下的这个零件崩裂。”
江靖远拿起零件看了看,随后问:“有没有想过减压的法子?”
“有,各种各样的办法都想过了,报废了不少原材料,还是不行。”权老把自己想的办法都说了一遍。
曲老低下头仔细查看:“别急,一定是我们没找到正确的办法。
人家当初设计的时候,肯定是很合理的,咱们用过了,没出现任何问题。”
楚老没吭声,他相信老权的话,如果他说各种各样的办法都想过了,那肯定是真的。除了那些办法,他也想不出更好的来。
江靖仔细观察了整组零件。
三组的人见权老出去,带回来曲老和楚老,还有一位年轻人,顿时个个来了兴趣。
听说一部二部的问题都是一个年轻人找准思路解决的,难不成那位年轻人就是眼前的这位?
大家围过来默默地站在边上看,没人开口说话。他们都清楚,这种时候不能开口乱说话,会打断人家的思路。
他们很好奇,这么个年纪轻轻的人,脑子有那么好使?一出手就解决了困扰楚老和曲老棘手的问题?
真的假的?不会是掺杂水分的吧?
仔细一想,这似乎不大可能。他们这是什么地方?曲老和楚老怎么可能被人轻易忽悠?
没有真才实学,想在他们面前班门弄斧,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眼前的年轻人肯定不是那种糊弄人的草包,他一定有过人的能力,不然权老也不会说要去找他来看看。
“原来的旧件我能看一眼吗?”江靖远突然提了一个要求。
权老马上回答:“可以。”
随即有两人抬着旧件上来,摆放在江靖远面前。
他低下头,仔细查看。旧件显然被人清理工,一些原有的痕迹已经不见了,只是勉强能看出一点痕迹。
“当时旧件拿来的时候,你们是否察觉到缺少了什么?”
江靖远看得很清楚,这组旧件,坏掉的根本不是最顶上这个零件,而是第二个被崩坏了,出现了裂痕。
其余几个零件都是好的,为什么会被拆下来修理?是因为油压或者是气压过大的原因吗?
权老和他身后三部的几位工程师都被问得懵逼了,缺少了什么?有吗?
大家仔细回忆,没一个人回忆起来有缺少什么。
最后都对着权老集体摇头,权老回答:“没有。没缺少任何东西。”
“那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拆下来?”江靖远问。
权老身边的一位工程师回话:“压力过大,无法正常运转。”
“那就是了。”江靖远指着旧零件中间有过的几条痕迹,“这个孔道中间应该有个阀门,看见周边的擦痕了吗?
这个阀门是活动的,它可以控制压力,而且还很灵活,不是硬生生锁死在上边的。”
“阀门?”权老的眼睛瞪大了一倍,“小江同志!你的意思是说这里头原本该有个活动的阀门?”
这句话颠覆了权老的认知,旧件送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