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清伸出一根手指,拨开她指着自己的那只手,淡定地回答:“字面的意思。”
傅老的脸色很难看,觉得这个孙女白疼了。见到他的主治医师不知道巴结讨好就算了,还故意找茬,这是希望他早点死?
再说了,她从国外请来的什么神经学专家,根本连屁用都没有。还想治愈他身上的病,简直可笑。
国内也有神经学专家,他早就看过了,不信国外的能比国内的强多少。
顾医生已经给他治好了一多半,要是坚持下去,说不定哪天就能完全治好,偏偏这个刚从国外回来的孙女一顿瞎搅和。
惹恼了小姑娘,人家不费心巴力给他治了怎么办?就让他这么难受着?
人都是有欲望的,难过的时候想好过一点,好过一点了想舒坦一点,等真的舒坦了又想永远舒坦下去。
不要反反复复地让他又回到那难过的时候,实在难以承受。
家里人没用,找不着好医生来给他治,好不容易找了一个见效快的,偏偏孙女不自量力,要把人惹怒。
白眼狼。
一群白眼狼。
枉费他的疼爱。
“你自己没本事治好我爷爷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女孩冷笑,眼神森寒,恶意满满,“不会治就说不会治,用得着在这里吹牛?
今天起,我爷爷的病不用你了,我已经请了全世界最厉害的神经学专家迈扣,他会负责治好我爷爷。你走吧!往后不用来了。”
此言一出,全客厅的人都愣住了,除了那位小姑娘和那什么专家迈扣。
杭老爷子脸色更是难看,没想到这位傅家最小的孙女说话居然如此无理,简直不把他孙女放在眼里。
辛辛苦苦治疗了这么久,眼看就快要治好了,突然跑出来一个什么外国专家。
这是要干什么?
抢功劳?
傅昌江抬起眼,威严地看了看对面坐着的一对中年男女,没有说话。
宗元站在一旁默不作声,静观其变,只要师父说走,他立马跟着离开。傅家的这位小姑娘实在没有礼貌,口口声声说什么国外神经学专家多好多厉害。
傅老先生的病可不是什么神经学专家能治的,他们不了解,难道傅老和他身边的保健医生会不清楚?
“这事你说了不算。”顾清清一副云淡风轻,根本不把小姑娘放在眼里的口吻,“得病人自己说了算。”
小姑娘一听气坏了,伸出手指着她:“你这个人的脸皮为什么这么厚?都说了不用你听不懂吗?”
“啪!”
傅昌江猛地站起来,高高举起巴掌,狠狠落下。
“啊!”
小姑娘脸上出现了五个巴掌印,难以置信的捂住脸,眼里瞬间盛满了泪水。
没等她开口,傅昌江指着大门怒吼:“带着你的人滚出去。”
小姑娘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跪倒在他的脚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反观站在那里的顾清清,挺直了脊背,不动如山,不发一言。
“爷爷!您为什么发脾气?你不喜欢瑶瑶了吗?”
小姑娘边哭边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挨打,她很不服气,就想知道为什么。
“老幺!你也滚,带着你的媳妇女儿滚出去,以后都不要来了,等劳资死了再来。”
“爸!”中年男人瞪了眼女儿傅瑶,赶紧赔笑脸,“您消消气,瑶瑶不懂事,我都跟他说了迈扣不行,她非得自作主张把人带来。”
傅昌江快要被儿子的话气死:“你还有脸说?你生的你管不住?劳资的病什么专家没看过?要是有用还能一直拖到现在?
劳资让你们去国外工作,学习,不是让你们去忘本。滚出去!以后都别来了。”
“爷爷!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你。”傅瑶像个孩子一样耍无赖,“迈扣是神经学的权威,您让他给您看看,保证不会错的。”
“不需要。”傅昌江朝孙女傅瑶挥手,“赶紧走,别耽误顾医生给我看病。”
“不,我不走。爷爷!我跟爸妈好不容易从国外回来看您,怎么能轻易离开?”傅瑶哭着摇头,“我要留下来陪您!”
客厅里的人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外人无权说,傅家的人怕说得不对惹傅昌江生气,干脆不吭声。
看了眼腿边的孙女,傅昌江让人将她拉开,对着顾清清招手。
“顾医生!该把脉了,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顾清清微微摇头,表示没有,随后坐过去给他把脉。
两只手都把完,问了些近况,又问了宗元几句,随后告诉傅昌江。
“药浴还得继续泡,不用天天泡,隔一天泡一次,针灸也是一样。今天我要给您头上再做一次针灸,希望能彻底终止那一直困扰您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