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清朝宗元看了一眼,随后慢悠悠地瞧着赵伟光,似笑非笑:“你质疑我是对的,但我跟你说的话也是对的。
我不但会中医,还会玄医。你要是想不起来自己用膝盖干了什么,那我便给你一个提醒,你用膝盖扼杀了一个未出世的婴儿。”
“什么?”宗元吓一跳,眼眸睁大,不敢相信地看着赵伟光,“我师父说的是真的?”
海志平手里的茶杯颤动得厉害,杯盖跟杯身碰撞,发出“咔嚓咔嚓”的轻微响声。
顾清清一眼瞟过来,眼神里带着凌厉,他心中一颤,不自觉地将茶杯放下,双手紧握。
不让自己的手抖得握不住杯子。
玄医?那是什么医术?怎么从来没听过?
知道这小姑娘不一般,没想到这么厉害,竟然懂什么玄医,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难怪这位年轻人进门,她根本不把脉,只是随意打量了他一下。
这样的人必须好好结交,不能看她年纪小就轻慢她,若是被别人拉走,他会后悔一辈子。
刚才小姑娘那眼神很可怕,像是能洞穿人心。
要说起来,这么多年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不少,能露出那样可怕眼神的年轻人几乎没有,更别说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太不简单了,得慎重对待。
赵伟光却是震惊得嘴巴张大,半天合不拢。那件事他做得那么隐秘,为什么眼前的小姑娘会知道?
难不成她真的在自己身上看出了什么?那孩子的确是他用膝盖顶没的。
他结婚了,妻子生的是个女儿,计划生育年代,像他们这种家庭,只能生一胎。
可他家大哥二哥生的都是儿子,就他没儿子,感觉矮了一头。
老丈人家庭背景不比他们家差,甚至比他们家还厉害,跟妻子离婚再娶是不可能的。要想生儿子,就得另辟蹊径。
经人介绍,他认识了一位棉纺厂的女工陈小红,两人以谈恋爱的名义时常见面,最后住在了一起。
陈小红这人家庭条件不好,贪吃,赵伟光投其所好,每次见面都带她去吃好吃的,几回接触下来,两人就黏糊上了。
同居前,他就把自己的打算跟陈小红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他不会跟妻子离婚,但要求陈小红给他生个儿子。
只要生了,就给一万块钱的奖励,女儿就算了,他有女儿,不想再要一个。
两人为此还签了协议。
后来陈小红怀孕了,赵伟光喜出望外,好吃好喝地供着,四个多月带去检查,摸脉的老医生说她怀的是女孩。
他失望至极,要带陈小红去打胎,谁知她不肯,说孩子已经会动了,舍不得打掉,想生下来。
两人争吵不断,最后动了手,他一生气,用右脚膝盖对着陈小红的肚子狠狠顶过去,造成了出血流产。
流下来的的确是个女婴。
这件事除了他自己就没别人知道,偏偏眼前的小姑娘火眼金睛,竟然能看出来,实在稀奇。
玄医到底是什么鬼医术?为什么能看出人做了坏事?
赵伟光心里很紧张,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子,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闭嘴。
这个时候他还是什么都别说的好,被人揭穿心底的秘密已经很难堪了,为什么还要自取其辱。
他不说话代表默认,顾清清也没再跟赵伟光聊这件事,而是苦口婆心地劝他。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但你的行为已经惹怒了那东西。
每个人来投胎,都要经过漫长的排队等候,它们要等恨久才能等到,好不容易有了投胎做人的权利,却被你剥夺了,不恨你要恨谁?
要想你的腿不疼,晚上买了纸钱蜡烛,点上三支清香,去当时你弄死它的地方忏悔吧!
一天不行就两天,三天,一直到你的膝盖不疼为止。你造下的杀孽,只能你自己去求得原谅,别人帮不了你。”
顾清清的话说得轻描淡写,听在海志平,宗元和赵伟光的耳朵里,不亚于地震。
他们听到了什么?
造下的杀孽?
这个词语让海志平的心情无法平复,因为这些年他也造下了不少杀孽,那他身上的病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可他要是不这么干,会被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杀孽!他没办法摆脱。
赵伟光不敢吭声,说小姑娘是胡说八道吧!人家明明连他做了什么都清楚。可他的腿疼,真的跟那事有关?
仔细想想,他这膝盖疼的确是在那事之后,难道就因为他弄死了陈小红肚子里的孩子,那东西报复他来了?
听上去怎么那么不可信?
宗元也诧异,他没听说赵家儿媳妇流产呀,怎么赵伟光还能弄死了人肚子里的娃儿?
这小子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