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抖得很厉害。
他喃喃自语“我杀人了是犯法”
“明章,是他们先行刺你的,你有什么错”韩信在代郡待的久了,对他来说,杀几个刺客根本不算什么,可他没想到这件事会对尚谨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我杀人了,妈妈和朋友会不会觉得我不好了”尚谨盯着自己的手,只是自顾自地说话。
韩信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模样,一时间更加慌张,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韩信也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朋友还能理解一下,妈妈是什么发音和母有点像,是母亲的意思吗明章的母亲不是早就逝世了吗
“明章,你别怕。”韩信手忙脚乱地把他染血的外衣脱去,披上了斗篷,拉着他入了马车里。
“明章你别哭,哎,不对,你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越是这样无声的眼泪,越是看着揪心。
“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和他们不一样了”
“有何不同难道你杀了两三个刺客,他们就不要你了”韩信觉得自己越来越听不懂了,只能尽力安慰。
“不一样了从我来到秦国,这里就没有和我一样的人。我很怕,等我回去了,发现那里也没有和我一样的人了。”
“我很怕,怕我变了,我变了,就和他们不一样了。”
韩信怔愣了片刻,虽然有些不清楚,但他大约明白了尚谨在担心什么。
“明章没变啊我第一次见到明章的时候,明章就是在帮乡亲们看病,分文不取,大家都说明章很不一样,是大家见过最好的官明章一定和你说的那群人是一样的,所以才会和秦人一点都不一样。”
“这么多年了,明章没有变过的还是和以前一样好明章的妈妈知道了也会夸明章的,明章帮了那么多人了”
“是他们想行刺的要是他们不意图行凶,明章怎么会反击是他们自找的”
“明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难道因为杀了两个刺客就不是好人了吗”
“好多血”
韩信本来想扯自己的衣服给尚谨擦一下,才想起来自己身上全是血,赶紧下车问以华要了干净的水和布。
他又换了身干净点的衣裳,也顾不得里面还沾了血,把自己勉强收拾干净了,才上了车,想给尚谨擦血。
只是当韩信回到马车内,尚谨已经归于平静,如果不是身上还沾着血,和往日看不出半点分别。
“小信,吓着你了吧我只是有些不习惯,已经好了。”他接过沾了水的布擦去手上的血迹。
韩信盯着他,最终还是开口说“明章要是觉得杀人是罪孽,那就算到我头上好了,反正我在代郡都不知道杀过多少敌人了,一点都不怕。”
“说傻话我们出去吧,外面的雪似乎小了些,明日天亮雪一停就启程。”
一行人又围坐在火堆边,经过这一遭,是没人睡得着了。
“尚公可有头绪”
“这批人知道火药,只能是咸阳的人。”尚谨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今晚发生的一切,“要么是陛下,要么是朝中之人,或者在朝中安插了眼线的不知名者。”
“陛下”韩信顿时坐立不安。
“别担心,我只是说知道火药之事的,不会是陛下,因为没有那个必要。”尚谨安抚地拍了拍韩信,“让我想想,该怎么写奏书。大家还是轮流守夜吧,总要休息的。这些尸体我已经写了信交给赤阳子,让它去最近的驿站了。”
他起身回了马车之中,与直播间的观众聊天,这种与同时代人甚至更加遥远的未来的人交流的能力,让他逐渐平静。
他在这里,并不是孤身一人。
[山间温客贴贴小谨,刚刚很帅真的]
[十晌摸摸,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
[桦林就算在现代那也是正当防卫好不好小谨别担心]
[独白还有我们陪着你嘛有对古代无语的地方就和我们聊天吐槽我们永远是一边的]
[一辆泥头车小韩信太好了呜呜呜]
系统很快回来了,悄悄问他宿主,真的不要记忆服务吗
系统是记忆存储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受得了这么多的记忆信息,不过尚谨始终是拒绝的。
「放心吧,我没事了。再说了,我不希望我的记忆发生任何变动。」
丹雀蹭了蹭他的脸颊,停在了他肩膀上。
韩信辗转反侧了大半夜,根本睡不着,好在他也不是第一次熬夜了,即使如此也依旧没觉得困倦。
“明章你醒了”韩信听到马车里传来的声音,猛地抬头看向马车。
“嗯,做了个美梦。”尚谨坐在韩信身边,伸手去烤火。
“美梦”
“梦到他们了,他们说,会一直等着我回去。”
无论如何,他要让大秦拥有一个不一样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