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小时候还会和陛下撒娇,怎么如今我总觉得你和陛下的距离拉远了。”
他记得幼时扶苏也会靠在祖龙身边撒娇,偶尔也会做些小动作,几十位公子中,扶苏和祖龙是最亲近的。当然,现在扶苏也仍然是祖龙最亲近的公子,只是和过往总有不同。
“我都快二十了,怎么可能还和阿父撒娇啊”扶苏哭笑不得,转而感叹道,“至于疏远,你如今不也是吗”
他记得小时候尚谨偶尔也会在阿父面前撒娇卖乖耍机灵,完全是“谨”的反面教材,如今虽然志向没变,在外人面前也越来越趋向“谨”了。
“可我至少会主动请求一起去,你就不一样了。说真的,陛下虽然对你有所期许,可你也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狠了,多累啊。”他现在看到扶苏就好像看到了另一个祖龙,这两个人都完全不带休息的。
“这话就你说出来最不可信,我们三个里,你才是玩命的那个。”扶苏笑着摇头,“你又不能一起去啊”
他庆幸当年尚谨要他去郢陈,他去了。至今那也是唯一一次阿父与好友都在身边,一起出游。
在郢陈买的小玩意儿,至今他还珍藏着。
“没办法,我要去修建灵渠。”尚谨当然也想跟着去旅游,也很想知道一切改变之后,张良还会不会行刺。
提起灵渠与征百越,尚谨倒有另一桩喜事“王离,马上就能实现他的心愿了。”
“我也相信他,会在此次征百越中有所成就。”扶苏扬唇轻笑,“你一向不喜欢修这些劳民的东西,这回却如此积极,着实让阿父惊讶了。”
“陛下派屠雎征百越,不会是好决定。为了我大秦几十万兵马,我只能选择修渠,一则于战事有利,二则可亲赴前线,我担心出事。”
“卿竟会请求修渠”嬴政这才将他的工策五载看完,没想到竟会主动提起修水渠,还是在西南。
“陛下,臣听闻百越战事有难,故而有此策。”他微微低头,“陛下征百越是为了大秦,可百越绝不是善茬。粮草,炎热,地形,陛下定是考虑到了的。”
“可百越与六国不同,六国说到底是都曾是周人,即使之间各有嫌隙,终究能算是同族。百越不同,岭南与岭北鲜有交流,方国临立,他们在当地发展壮大了这么多年,不论是实力,还是人心,都不可小觑。”
历史上屠雎在百越遭到了严重的反扑,被打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陛下派再多的人去,只要人心不一,反叛就会此起彼伏,不可能将百越人杀尽吧”
嬴政颔首肯定尚谨的说法,他还没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修成灵渠,一是为运输粮草,二是为灌溉土地,三,也是为了将来统一后,加进两地人的交往。这些臣都在工策中细细说明了。”
尚谨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的真诚“陛下对臣最为了解,若非如此,臣何须给自己加担子,又何须修这劳民的水渠”
“需多久”嬴政这几个月收到的战报都不算理想,灵渠的修建或许能成为破局的关键,又或许,尚谨会如同统一六国时一样,成为一把利器。
“要完全建成,五年,已是最快。”历史上就是五年多修成的,不可能比这个更快了。
“陛下,郑国渠修了十年,不仅没有疲秦,反而助我大秦一统天下。如今的灵渠,也是如此。”
嬴政基本认可了此事,问道“为何取名灵渠你一向不信鬼神。”
其实灵渠是唐代的说法,灵渠因为零水像缘故,原本叫零渠。
“这条灵渠,是为我大秦辛苦征战的将士们所修。灵,是亡灵之意”尚谨话还没说完,便被赵高打断了。
赵高蹙眉,言语间带有训斥之意“尚司工,怎可轻言亡灵之事如此不吉利的话”
“车府令是觉得,打仗不会死人吗还是觉得,那些战死的将士不值得祭奠纵使这世间有鬼神,安敢侵扰陛下”尚谨冷笑一声与赵高对视,“臣不信鬼神,灵渠,是祭奠之意。若真有鬼神,那也是护佑大秦的军灵。”
大约赵高也察觉到自己并不喜欢他。
[萧落赵高他急了他急了]
[水墨翎能不急吗hhh现在祖龙身边蒙毅和小谨一左一右两个大红人,把他挤下去了。]
[行简笑死了,看赵高暗戳戳试图抨击小谨的样子,好搞笑]
而赵高如此说,除去嫉妒与权欲之因,还是因为他从陛下的一位老侍从那里得知,当年他原本可能成为大公子的夫子,却被尚谨和韩非给阻止了,害的他又熬了一年,才登上车府令的位子。
虽说他如今成了公子胡亥的老师,那怎么能和大公子比
“臣之心,望陛下明鉴。”尚谨再拜稽首。
“朕命你为中护军。”嬴政再次展现了他对于尚谨的信任,“中护军,领军史,掌禁军,而你无需管这些,等到征百越之时,你在军中监督军政,你直属于朕,与护军都尉无关。”